“老头。”
“咋啦？”
“你当初知道你儿子喜欢男人，是什么反应？”
尹正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了，开口含糊的说道：“那问这个干什么？”
杨旭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传来了一句“随便问问。”
尹正的手撑在桌面上，“还能什么感觉，看能不能打回来。我关了那兔崽子三天，开始以为他也就是图个新鲜，谁知道他是真的这么倔。”
杨旭的脸上有种了然的神情，果然，这样的是在别人看来还是很奇怪的。
尹正缓了一会儿后又说道：“这些事我开始觉得丢人，正好在京城待的也够久了，也烦了，就出去转了转。”
“想着说不定过两年这兔崽子就会迷途知返。可后来…我发现这也不一定说是迷途。”
杨旭抬眼看向他，问道：“怎么说？”
对面的人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还抬起手比划起来，看样子是啊怎么清醒了。
“就我那小兔崽子，有多气人，你是知道的吧？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让钰书当我干儿子。”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尹正还有些委屈，似乎是在责怪杨旭为什么不肯成全他们的父子情一样。
“后来呢？怎么想通了？”
尹正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连带着神色都有些严肃。
“其实我这次回来，是真的来看皇子的。可回到将军府里，我没想到那小兔崽子会改变那么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旭有些肯定的猜测道：“是因为那个…花千英？”
那个人他听杨钰书说起过，是个性子不错的人。
尹正像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尾的温柔笑意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嗯，你看小澜现在，跟我关系也好，脾气也收敛了许多，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倔了。而且我看他和千英处的还不错，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杨旭的脸上有些动容，听着他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老杨头，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我觉得只要孩子们过的开心，生活的好。女也好，男也罢，中意就好。”
说着端起碗后喝了一口，哈了一口气，“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要在平时里，都是这个丞相大人跟这位大将军将道理，现在这种场景，还真不多见。
一瞬间杨旭竟觉得有些好笑，但又觉得话说的十分有道理。破例似的又给自己也倒了碗，“你说的对，小辈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瞎折腾去吧。来，接着喝！”
“干！”
酣畅淋漓过后，杨旭觉得堵在自己心里的那口浊气总算是消散了，之前在心里怎么也绕不开的弯子总归是被解开了。
看着已经烂醉的趴在了桌子上，半边脸都压着的尹正，杨旭笑笑，这老头肯定看出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了，一想到方才自己儿子和徐九州站在一块的画面，突然间觉得，总归是自己儿子，怎么都不会碍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