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再看宁初钺,俨然变了一个人。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这和你,没有关系。”宁初钺说。“这儿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不,我要带你离开,就像最初,我带你离开中原那样。”图格达皱着眉,眼里却满是柔情,他半讨好地说:“我们不治病了,这里太危险,和我回东夷。”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蛊毒早已解开,如今于我而言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我劝你不要蹚这趟浑水,该与外界发生战争的是我们,不是你。”
“你为什么离开一阵子之后变了那么多,你究竟想要什么?!”
面对人绝望的追问,宁初钺不再理他,径自走向迷雾深处。
而罗希尧这边?
罗希尧本来想过去祝他一臂之力,不想,被鬼山神女拦下。
“哈哈哈,你的对手是我。”她一个信步,便挡在罗希尧面前。因为步伐飞快,脚踝上铃铛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罗希尧紧握手中竹笛,不住地发抖着。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们口中说得正欢的,叛逃神女?”她那涂了口脂的紫色嘴唇一字一句地说着,嘴角也轻轻上扬。见罗希尧还是不买账,又挖苦道:“怎么,神王不是总喜欢偷窥别人的内心吗?兴许你再看两眼就知道了呢。”
“我……”罗希尧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管怎样,你的观点与我不同,我俩,是政敌。所以我今天,是来把你处理掉的。
“你太过残暴,留着你,只会有祸害。”
“好啊,那就看看最后的赢家是谁吧!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对的!”鬼山神女已经几近疯魔,她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毁灭一切才是真正的选择!”
鬼山神女之所以如此坚持,是因为想留住殷秀桃战后重建西戎的成果,她认为自己的胞弟,也就是后来称王的罗希尧,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罗希尧背叛了扶持他的殷秀桃,几乎垄断整个西戎的势力,以巩固政权为由将千机阁总部那些不归他管辖的人全部驱逐到东夷。
试问对于殷秀桃的心腹而言,有什么理由不恨罗希尧?但偏偏对方就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他认为殷秀桃那么做本就是理所应当,他甚至把自己当做真正的神王。
在他冠冕堂皇地坚持旧念革新的同时,又何尝没有被旧规则所束缚?又何尝没有享受旧规则给他带来的便利?
“在处理掉你之前,你必须告诉我,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好啊,除非你打赢我。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我会杀死你们,并实施我最终的计划。”
“也好,你负责实施你那邪恶计划,我就负责阻止你。”
“放弃吧,你们谁都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谁都没有办法!”
她魔怔了一般,大声嘶吼着。
只见此刻,她的气场突然变得强大,那些试图接近她的士兵,全都被一一弹开两三米。无法近身,这该如何是好!
原本就惨白的天空骤然就变了个颜色,宛若蒙上一层乌纱。
方圆百里,刮起一阵沙尘,除了鬼山神女和宁初钺,舛炘,和邬蓝之外,所有人被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