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舒一口气，把几个让随从跑去山下求爷爷告奶奶讨来的两包糕点递给云晓月。
哪知拆开纸袋一看，是杏仁饼和绿豆糕。
云晓月一看到杏仁饼就想起宁初尘，一看到绿豆糕就想起宁初钺。
他不想吃，害怕自己难过，影响力完成计划的心情。但因为丢弃了财物，他们身无分文，已经是无法再买其他食物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云晓月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中原霸主，怎么可能再过那种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记得宁初尘当时说自己喜欢吃杏仁饼，然后当时因为错把宁初钺当做宁初尘，再是把宁初尘接到宫里的时候，就理所当然认为宁初尘是宁初钺的替代品。
一想起宁初尘苦涩地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咽下，那个表情，云晓月就心如刀绞。
宁初尘曾经受过多少委屈啊，可他今天才真正深刻地体会到宁初尘的痛。
他强打精神，想着：不，初尘，你等我，等这场战争过去，我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他毫不犹豫地只拿了杏仁饼，一口一口地吃。
入口第一感觉就是很香，一股浓厚馥郁的杏仁香在嘴巴里绽开，一开始是酥脆，接着化开之后便是绵密，再搭配上颗粒分明的杏仁碎，这独特的口感，果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黄灿灿的外表，沙子般的质感。
他想念宁初尘了，想到发狂。
牡江，因为与北狄接壤，所以寒冷异常。
即便如此，云晓月还是会前往。
次日半夜里，西戎的千万雄兵已经到达了牡江城附近，他们在那里安营扎寨，就像韩明轩当年抢夺中原江山一般。
营帐内，云晓月正与鬼山神女于在案板两旁盘腿而坐，灯下，他们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商议作战计划。
“如今面对这牡江，若是智取，时间是断然不够的。我们，只能强攻了。”
鬼山神女的手直指地图上那个被圈了一个红色标记的城池。
就是那里，牡江城。
云晓月看着那牡江城，若有所思。
“强攻的风险很大，除了九死一生之外，还容易打草惊蛇，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鬼山神女问他。
“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连营帐也扎好了，那便代表我下定决心要与那韩明轩拼个头破血流，鱼死网破了。”
云晓月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坚决地说出这番话来。
若是杀死韩明轩，那么云晓月便可以和云暮曜周旋，届时韩明轩既然已死，宁初尘自然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不就可以拿整个北狄和韩明轩夺走的那些权力换来宁初尘的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