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左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杀了我,现在就杀!反正有人给我陪葬,我不孤单。”
萧承允气得拍了一下桌案,震翻了杯子。
徐高上前收拾泼洒的茶水,缓和道:“许圣医,你就别跟咱们皇上闹脾气了。花公子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心疼着呢。”
许左听了莫大的笑话:“这位太监,请你睁开狗眼回头看看,床上那个都快断气了,这还叫心疼?皇上这么疼你,你乐不乐意啊?”
徐高让他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萧承允忍着怒气,许左的医术无人能及,就算是医术绝佳的方太医也不能望其项背,他还不能杀许左:“说够了,就赶紧去开方子,务必保住孩子。”
许左没有好脸色:“陛下要真想要孩子,就把自己管好了,实在管不住,臣可以教陛下一套清心咒,没事的时候就多念两遍,还能祈福消灾。”
萧承允又要发作,许左抢先道:“陛下出去吧,我要给小狐狸施针,你在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朕看着你救。”萧承允总觉得他要搞鬼,这只朱雀这么多年,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哪怕是关入电笼折磨到半死,都不曾使他真正臣服。
许左嘴角一提:“你方便,我不方便,我看着你气儿不顺,扎不了针。”
萧承允眼睛轻抽的盯着他:“治好他,不然你知道的,你今晚就会见到你宝贝儿子的翅膀。”
许左暗自咬牙,紧握的拳头攥白了关节。
萧承允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许左兀自站了一会,平定了心绪,取出针包来就着火苗淬针。
落下第一针,花洲便猛然睁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痛醒过来。
腹部有刺痛感,他本能的想要蜷起身子。
许左提醒道:“别乱动。”
花洲也就真的不动了,偏着头暗自抿了抿嘴。
许左取了块方巾折好,放进小狐狸嘴里,一边淬针一边对他说道:“小狐狸,你这胎光吃药保不住了,我须得施针。疼肯定会疼的,这孩子你要是想要,就得忍着点。”
许左手上顿了顿,又道:“如果不想要,我帮你拿掉他,再调养几日身子,你找个机会从这金丝笼里逃出去,别再回来了。”
“这胎落的不好,你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许左捻着针,“你要不要拿了他?”
花洲咬紧嘴里的方巾摇了摇头,这是他的孩子,虽然他的小肚子还没明显的凸出来,旁人还看不出他长大了,但他知道啊,他能感觉到小宝在长大,三个月他足足长大了一圈。
许左叹口气:“好吧,那我施针了。”
第二针落下,花洲将床单扯成一团,几乎揉碎在掌心,眼泪跟冷汗一同滑下。
他不是哭,而且身体在疼极的时候,出于对自身的保护,不自觉的落泪。他从来不会因为肉体上的疼痛哭,痛的流泪也只是静悄悄的一颗泪珠滑下去。
许左又问道:“要改变主意吗?”
花洲把头偏到一侧,紧咬着帕子,没有说话,却已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