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灵狐血玉,是很宝贝的,这样一块玉随便扔到市面上,都能换一座城。
花洲的味道缠在萧承允的鼻尖,萧承允眉头越拧越紧,并非厌恶这股味道,而是他发现,他异常的贪恋这股味道,放在鼻尖就不想移开,脑子里全都是跟花洲云雨的场景。
可这是暮云送他的镇纸啊!他怎么能在怀缅暮云的时候,想到跟另一个人缠绵的场景。
他想起暮云的时候,心里就该只有暮云才对。
这么些年暮云在他心里都像月光一样的存在,干净,澄澈,就算他怀里拥香偎玉,只要想起暮云,那些美人全都会从他脑子里退的无影无踪。
那些庸脂俗粉,根本没有办法跟他的暮云比,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花洲是第一个跟暮云同时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人。萧承允蓦然间陷入一种对暮云不再专一的恐惧之中,他怎么可能喜欢上除了暮云之外的其他人呢?
就算他有好几次,发现自己是有点喜欢花洲的,可这不能跟暮云比,他对花洲的喜欢,不过是从对暮云如海的爱意里,分了一瓢水给他而已。
他怎么能在看到暮云给他的定情之物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花洲。
这种对自我的质疑和无法接受的情绪,瞬间转成暴怒。
萧承允掀桌而起,砸毁了镇纸:“你弄污了。你脏了暮云。”
花洲往后退了半步,愣愣看着他拼了一夜的镇纸,再次碎成几块裂玉。
只因上面有一点他的味道,就脏了暮云吗……
花洲呆呆道:“暮云是谁……”
“你不配问,滚!”萧承允不耐烦的扶着额。
花洲无声落下两颗泪珠,哽咽道:“那我配给你生孩子吗。”
这一语似乎惊醒了陷入暴躁之中的萧承允。他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是救活暮云唯一的希望。
花洲扶着门框,转身回了房间。
花洲哭的没有声音,只有泪珠子一颗不迭一颗的往下掉。
徐高哀叹着低声道:“公子日后可别再提‘暮云’二字了,这屋里的东西也莫要动了,从前暮云公子就跟皇上住在这地方,不定有什么动不得的东西呢。也怪老奴没想周到,谁想到一块平平无奇的翠玉,竟然是暮公子……”
花洲颤音问道:“暮云究竟是谁……”
徐高不敢多说,只道:“奴才不敢说,公子只需记得不要再提起就是了,那是皇上心上的疤,碰不得。”
花洲忽然觉得好笑,一道疤,好深的一道疤啊……
那宫里的晓晨居,难道也是……
晓看天色暮看云,晓晨居。难道皇宫里那一方留有烟火气息的净土,也是为暮云搭建的吗。
花洲没有再让自己想下去,轻轻闭上眼睛,手掌抚着腹中的孩子。
就算父亲不要他,还有爹爹要他,只有他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苦头,才把这孩子怀到五个月,他带小宝回皎山去。
族长和阿姐都是嘴硬心软的人,不会真的看他无家可归,不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