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灵狐肉为祭,可以唤醒玉盅,复生灵妖。
花洲手里握着把匕首,从自己的胳膊上削下一片肉,按照树上写的发放祭入玉盅,果真看到有魂魄在聚集,蓝色的光晕被玉盅召唤回来,凝聚成一只小狐狸。
她揉揉眼睛,奇怪的看着花洲:“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十七……”花洲惊喜的看着眼前的小狐狸,但是十七显然不记得他了。
十七看看周围:“其他人呢,他们是不是从大火里逃走了,为什么只有我自己……”
十七慌忙的跑出去找其他的同伴。
花洲笑了笑,忘了他没关系,只要他们能活过来就好。
花洲一片片的削着骨肉,按照古法不断的唤醒狐族的灵识,帮助他们反生,左臂上露出白骨,玉盅里满是他的鲜血。
季霄见山顶异光闪现,冲上山顶,看到小狐狸将自己的胳膊削的只是白骨,猛的冲上去抱住他的腰。
花洲痛苦的喘息着,放下左边的袖子挡住可怕的手臂,虚弱的问季霄:“你来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季霄恨不能立刻带着他走。
花洲咬着牙哭起来:“只要能弥补我的过失……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我要救活狐族,他们是因为我,才死的……是我害死了他们,所有的恶果该由我来承担。”
“阿洲……”季霄紧紧的抱着他。
花洲却不敢再接受季霄:“你走吧,求求你,走吧。一会天雷降下来,我的死相一定会很难看,我不想你只记得我丑丑的样子。”
“不会,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干净漂亮的小狐狸。”
花洲噙着泪笑出来,他不知削了多少片骨肉,救回了狐族所有的族人,除了族长和凤竹,族长的尸体烧成焦炭又没了心,凤竹被剥了皮,肉身都极度损坏,救不回来了。
花洲放下鲜血淋淋的匕首,天阴的厉害,阴暗压迫的气息让他感到呼吸困难,他突然一掌打开季霄,一个人冲向云端。
他拖着带血的白衣踩在云上,人间落下的雨滴都是红色的。
花洲微微仰起头,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来吧。”
天雷降下,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痛苦,雷电游窜的骨血中,冲撞着每一根血管,血液像是要沸腾起来,要将他活生生的撕裂开。
花洲跪在地上,长发从肩膀垂下。
他想,这么厉害的天雷,大概用不了几下,他就会魂飞魄散。
“花洲,你残害人间生灵,私自软禁人间帝王,你可知错。”
问罪的声音徘徊在耳侧。
花洲吞下喉咙里漫上的血迹:“萧承允行逆天之术,残害狐族,为什么你们不罚他,只罚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天雷一道道的劈下,花洲从云端上滚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季霄抱起了他。
花洲用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话:“你疯了,你离我远些。你不想要命了?”
季霄却不管不顾的非要抱着他,将花洲紧紧的护在怀里,替他承了剩下的天雷。
但他一介肉体凡人,不过几道,浑身便全被鲜血渗透。
花洲从他怀里挣扎着:“你放开我,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保护我……”
季霄口中呕出鲜血,亲了亲小狐狸的嘴角,他暗自喜欢了这么久,总算有机会亲一下他的嘴角:“我觉得值得。”
花洲泪落不止,割断了自己的最后一条尾巴,塞进季霄怀里:“带着它,我若魂魄尚存,下辈子,我一定会寻到你……干干净净的寻到你,跟你在一起……”
“好。”
季霄将狐狸尾巴放好在胸膛,抱紧了小狐狸,天空阴雨大作,雷电闪现,霹雳的雷电将季霄和花洲击穿,两人一起倒在血泊中,消散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