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竹去看了嫡母张玉秀。
张玉秀躺在床上,容颜憔悴,看到沈怀竹之后留下愧疚的泪水,也有可能是已知天命,对自己年轻时候做出的错事感到后悔自责。
拉着沈怀竹的手不断向他道歉。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死之前能得到你的原谅,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害了你更害了你母亲,这些都是我的错,这些恶果我都会承担,你能不能原谅我?”
大错特错的人应该是沈清这风流男人,渣男种下的恶果最后的都由女人来承担?
你最多就是一个帮凶,罪魁祸首就是沈清,他不知道要不要代表原主去原谅他,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妇人楚楚可怜握着他的手,这种渴望得到原谅的眼神,像得不到他原谅死也不会瞑目。
他左右为难,他想原主知道应该也会体谅他现在的难处的。
斟酌了一会,最后憋出一句,“过去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张玉秀得到沈怀竹的原谅才缓缓闭上眼休息。
沈宴在旁边拍了拍沈怀竹的肩膀。
“谢谢你!”
他谢他不计较往事,原谅他们当初所作所为,沈怀竹把他的手掰下来。
沈怀竹唇色苍白,对他笑了笑,然后出了房门,他刚才一直忍着寒毒给他带来痛,出门时候险些踉跄摔倒,幸好卿水身手敏捷扶住他。
他今晚要在这里留宿,再不回房他都快要被折磨死,回去后他先吃了药贾时珍给他准备的药,然后又用上萧赫给他准备的暖炉之后才感觉好一些。
这一刻他体内有多痛苦他就有多想萧赫,他卷缩在被窝里,身体不断瑟瑟发抖着。
他心里想的都是萧赫,只要想着他寒毒对他折磨就少一分,也许是心理作用。
远在外边的萧赫似乎感觉到沈怀竹对他的思念,心头不由一紧。
他此时已经入营,秋猎地点定在莲雾山,他们是先锋,得提前一天安营入寨,等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皇上和其他权贵们才会陆续过来驻扎。
不知道何时沈怀竹在他心里占去这么重要的位置,他看着手里的茶杯,思索着。
他初衷是从他那下手获取更多滕王那边消息,利用完就把他了结了,结果他现在不但不想他死,更加不想失去他。
更不想他为皇后他们所用,他以前一心想谋权现在多了一个沈怀竹,让他心里有了牵挂。
不知道他现在睡得是否安稳。
夜阑在一旁不敢吱声,默默看着他千里寄相思把茶当酒欢。
“让你去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夜阑道:“一切妥当,王爷请放心。”
萧赫脸色没有表情,继续喝着他手里那杯清淡如水的茶。
这天晚上沈怀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萧赫被陷害意图造反被擒,最后被追兵追杀掉落山崖摔断了一条腿,萧王府被抄,那些枣树也都被无情拔了起来。
他醒来后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由有些担忧萧赫,难不成皇后他们真的陷害成功,把他罪名订立了?
不知道是他们卑鄙还是原作者脑壳有包,一招二用?当年陷害他大哥也是用造反来定罪,这次他只不过是一个总督大人,也来这一招,卑鄙的。
他有些担忧起来,因为根据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他早早醒来也没法入睡了。
除了门后,发现有人比他更早,沈宴开始整装出发雾莲山,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也要去参加这次百猎围。
沈怀竹走了过去,就在沈宴骑即将上马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沈怀竹,往他走了过来。
“阿墨住的还习惯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沈怀竹双手插在宽松的袖子中,他道:“还行,大哥,这是准备去那?”他明知故问道。
沈宴大方道:“今日是秋猎,我们官家子弟都得参加。”
沈怀竹露出一副羡慕不已的神色:“这么大阵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想必当天相当壮观吧,要是我能去观望一下也不算白活一场。”
萧赫带侧妃去的事情沈宴也是听闻了,他脸就板了起来,他把马绳子交给手下。
“若阿墨想去看,大哥带你去。”
沈怀竹笑的天真烂漫:“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最后还是顺利去了百猎围场上,皇后交给他任务就是替她指证,定萧赫的罪名。
他和卿水乔乔装成沈侯府士兵入列在沈宴亲兵中,跟随在沈宴身边。
这是他第一次把这么沉重的铠甲穿在身上,少则有三四十多斤,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身衣服可把他压得够呛。
他四处寻找萧赫的身影,最后锁定在一个身穿蟒袍,高马尾,在人群鹤立鸡群英姿飒爽男儿郎身上,萧赫出众样貌很难让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引得不少在场女眷时不时望向他,眸中含羞,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