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招浑身一寒。
“皇上,”顺德公公在旁边道:“门外许多大人求见。”
薛慎眉头一挑 :“来了几个?干什么来了?”
顺德公公将腰背弯下:“来了七八个,都是礼部、吏部与户部的大人。”
薛慎一听就明白了,暴君脸色一拉:“请进来吧。”
“是。”顺德公公一见此状,已经在心里头猜测今天门外得累多少颗脑袋了。
文官们陆陆续续地进到里头来,把青着脸的吴将军潜移默化地挤到书房一角去,文官的战场没有武将立足的份儿。
这群以笔为刀、一张嘴能说活死人的文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
“皇上,”礼部尚书哭丧着脸道,“男风不可取,龙阳有背人伦,望皇上三思,切莫要受妖妃蛊惑啊!”
吏部侍郎一脸刚正不阿:“皇上,古往今来,没有男子为妃,入后宫的先例,恐污乱后宫,有犯娘娘们清誉之嫌,更要招惹来百姓谈论。”
“没有这样的先例?”薛慎冷哼道,“那朕便开了这先例!”
文官们连声道:“皇上三思啊!”
户部尚书将头猛地朝地上一磕,高声道:“若是皇上开此先例,恐要落人口实,留千古骂名啊!”
薛慎将上身前倾,面上满是不悦与隐怒:“你们都在劝朕,都在忤逆朕?你们说不,朕偏要做这开天辟地头一人,谁在说半句不是,当庭问斩!”
文官们目露骇然,面面相觑,礼部与户部的侍郎互相一视,竟谁也不敢开口。
御书房里静了一会儿,文官中脊梁挺得最直的人弯腰磕下头,吏部侍郎声音平稳:“请皇上三思。”
越是安静,声音便越是清晰,这话便越是刺耳。
薛慎当场怒了:“来人,斩!”
吏部侍郎将头深深埋下,任由侍卫将他拖出门去。
外头天色正好,日光刺目,锋利的屠刀高高扬起,在阳光下割出一抹更亮的寒光。
手起刀落,那卸下冠帽的头颅便到地上滚了一遭,血溅三尺青阶。
血气飘进书房里,文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薛慎满意地望着这一片静谧,悦声道:“往后男子可婚亦可娶,五品以上官员,家中必须纳进男妾,违者、斩。”
最后这个“斩”字,他说得轻飘,落进泡在血气中的文官们耳中,却透着一丝叫人骨寒的阴厉。
圣旨很快下达,大肆昭告天下,里头的意思荒唐到将抱病家中、年过七旬的吏部尚书当场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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