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陆九幽怀疑的眼神,又伸出手来,变幻出一个坛子,待仔细看,只见那手里头端着的是灰瓦缸,红封顶。
这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春酒吗?
厌子离微笑着,将酒坛子塞进陆九幽的手中,看着他将那酒封盖拔开,十足地抿了一大口,一副满意的神情。
便用有些卖乖的语气道:“这天底下,没有小可去不到的地方,也没有在下不知道的消息。”
随即,用肩膀捅了捅陆九幽,道:“怎么样,阿九,你想不想知道嘛?”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酒果然是好酒,醇厚浓郁,一入喉头便化作甘冽,回味无穷。
眼下,又亮了真章,这小子本事还不错,便信他这么一回。
陆九幽便放缓脚步,又喝了一大口酒水,卖了一个人情,轻声地问道:“说来听听。”
“阿九你要是答应以后让我跟着,一路护我周全,我便告诉阿九。”
厌子离十分不要脸地捏起一角衣袖,作半掩面状,模仿闺中少女害羞时的模样,那媚眼连带着电抛过来,雷得陆九幽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你需要我保护?”
陆九幽翻了个白眼,念着嘴里的酒都下了肚,也不好吐出来,实在是不情不愿地接过话头来。
虽说这小子岁数的确没他大,但个子比他高了一截,长得倒算是人模狗样,就是说话骚包了点,除此之外,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了。
“也罢,只要你正常点,随便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九幽破罐子破摔地回答道。
心底里却在盘算着:这山高水长的,有的是机会甩掉他。
厌子离这才收了那猥琐的笑容,沉声道:“那日宴会开始前,我见着那苏家大少,私底下会见了四个怪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时,领头人手里便多了一个小匣子,走的是侧门,我便跟了一段路,却瞧见那四人原来是镖师,便作罢了。”
莫非,那女罗刹找的是那个匣子?
厌子离没有胡说八道的时候,声音格外的低沉,表情看不大分明:“那苏家老头被杀时,我闻声而至,那行尸已然得了手,大意之下,徒留苏家老头残喘着一口气,看上去像是得了疯病,那模样并不是很正常。”
如此说来,这苏家老头久不出面的原因便是得了疯病了,倒不是真的沉迷黄老之术。
只是,这背后的人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去杀掉一个疯了的老头子呢?
“那里边是不是有一个很瘦的和一个很壮的汉子?”
陆九幽忽而地想起,那日在滂江客栈里与他萍水相逢的几个镖师。
当时在场的明明只有三个人而已,那日,也并未见着厌子离口中镖师团的马车和这第四个人。
越琢磨,便越觉得这苏家招致的人祸,兴许就和这匣子脱不了干系。
“哦?难道,阿九也遇见他们了?”
陆九幽只觉得肩膀一沉,一只手便自来熟地搭了上来。
“嗯?”
陆九幽咬着牙,作警告状,神情严肃地盯着眼前这位——先前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话的厌子离。
厌子离此刻正十分轻浮地搭着他的肩膀。
不多时,陆九幽的手中便多了几瓣桃花,伴着微弱的闪电,一柄剑刃即将被召唤出来。
“两位前辈,这是...?”
巫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定在了前头,表情迷茫。
却说巫临这一路,只是一路领着人往前走,回头才发现,这身后的两人被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这两位前辈不时地交头接耳几句,像是深交挚友,只是这陆前辈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上了酒,神色或无奈或恼怒,实在是好生不解,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陆九幽收回手,将厌子离的胳膊扒拉下去,努力端着一副前辈该有的体面。
于是,三个人继续走着,而陆九幽和厌子离的磕牙打屁照旧进行着,一路上暗中较劲,难分高下。
神谷山到底是仙气十足,虽说对于陆九幽这样的千年老妖没什么实际的伤害,可是,总归要难受上一阵子的。
走到半山腰,陆九幽便已经感觉到有些胸闷,可是又碍于怕被察觉端倪,一路愣是装得平静如水。
他猛喝酒坛的酒水,借着酒的泼辣,掩盖住那一股难受的劲儿。
不多时,那坛酒便快要见了底。
那山路七拐八弯的,沿着山路拾阶而上,等到达半山腰时,两边都开始站着些打扮和巫临不相上下的仙门子弟。
见着巫临,都弯腰行礼, 毕恭毕敬地道一声六师兄,形式规矩十分到位,看模样是峰云岭的一众外门子弟。
“师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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