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珍惜材料呢?
希迪偏头把瓶子吐掉,有点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又责备似的,抬头看布瑞斯:“什么都没发生啊。”
说得那么神秘,害得他一直在好奇。
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布瑞斯:“您真乖。”
他奖励似的重新搂住希迪,将粘在少年额角的一绺湿发拨开,温柔地道:“……不着急。”
随即不再多犹豫,就带着人沉浮,一同缓慢地溺死在极致湍急的旋涡里。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
希迪早清醒了,趴在柔软的床上不愿意动弹,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只露出柔软的棕色发丝,软软地搭在枕头上。
很少见到他这样情绪化地、毫无保留地孩子气。
布瑞斯坐在床边,衣着倒是很整齐,也不知道这一晚上他到底是休息了没有,隔着被子拍拍希迪后背:“您生气了?”
明知故问。
希迪懒得搭理他,把旁边的枕头扔在他身上,自己发出很不满又不耐烦的‘呜呜’声。
他露出来的肩颈上满是乱七八糟的痕迹,蝴蝶骨和后颈尤甚,青青红红的,少年身形又纤细,看起来简直有几分可怜的含义在里边。
以小孩的愈合力,它们直到现在还能存在,可以看出刚出现时是有多明显。
也可能是因为这些痕迹一整晚都在被反复不断地加深,直到不久前才停。
他肩膀上那个玫瑰形的标志颜色愈发红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好生浇灌过一样,嫩得很生动。
布瑞斯接住砸在自己身上的枕头,很纵容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起身去开门。
希迪郁闷也就郁闷那么一小会儿,其实没真生气,再说昨天说到底,是他自己又疯又不依不饶地缠着人不放……
龙血到底是龙血,也不能全怪布瑞斯。
总之,他很快就自己调节好了状态,套上衣服,走到布瑞斯身后,黏黏糊糊地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布瑞斯的后背上。
门外是一个浮在半空中的餐盘,盘子上摆了些水果,还有一个牛奶壶,应该是客房服务。
却没见送东西来的人。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两只手指长的小精灵,一左一右地在下边托着餐盘,安静地等待客人把东西拿走。
长相和大小好像和蘑菇圈里负责存钱的那种小妖精差不多,但还是有点微妙的差别——至少这两只小精灵扇翅膀的时候不会往下掉亮晶晶的粉末。
希迪刚抬起头就看见这个,立刻眼疾手快地捏住其中一个小精灵的翅膀,把它拎了起来,提到眼前来仔细打量。
餐盘一边骤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猛地一歪,上边的水果叽里咕噜地全滚到一侧,差点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