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地方停留的活物除了荆棘就是玫瑰,答案摆在明面上,根本用不着猜。
布瑞斯:“您不想知道玫瑰在哪里吗?”
希迪不想,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布瑞斯也不多说,就提了这么一句,站在小孩身后,看着他和荆棘玩。
不过荆棘说到底毕竟只是一丛植物,能给希迪提供的乐趣有限,希迪喜新厌旧得厉害,陪着荆棘折腾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用两根手指顶着刺,把腻过来的荆棘推开,转而把自己挂到布瑞斯身上,咬他耳朵,问他:“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布瑞斯:“没有了。”
希迪干脆地决定道:“回去吧。”
布瑞斯:“您玩够了?”
希迪:“玩够了。”
荆棘看着有点儿委屈,在不远处徘徊,听见希迪这话,郁闷地耷拉下脑袋。
布瑞斯温柔地道:“那我带您回地面?”
希迪:“行,走吧。”
他们俩一问一答,闲聊一样,态度很平常。只有荆棘在认真地不满,听见希迪真要走,身体猛地抬高,从各个方向竖起来,迅捷而无声地在两人的头顶上编织出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像鸟笼,缝隙很窄,又竖着密密麻麻的尖刺,长相相当险恶。
布瑞斯就笑了,抬头看看,轻声道:“看来它不是很想让您离开。”
希迪不管那么多,哼哼唧唧地推他:“不都是你?”
布瑞斯就是荆棘,那东西一切行动都听从他的指挥,压根儿没有独立思想。
就是他在对着希迪亲亲蹭蹭,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布瑞斯:“嗯,是我。”
是他自己不想让希迪离开。
荆棘在深渊下守了玫瑰千万年。
现在好不容易守到玫瑰主动投入囚牢,怎么能舍得立刻就放他走呢?
荆棘就是这种布瑞斯想法的投射。
布瑞斯亲了希迪的额头一下,发丝蹭到他侧脸上,问他:“您怕不怕?”
希迪瞪他,眼睛边缘带着一小圈金丝,不细看根本看不见。
这代表小孩完全没有任何恐惧。
围在两人周围的荆棘牢笼磨磨蹭蹭地退下来,把自己远远地盘成一个圈,再不动了。
希迪往旁边看一圈,兴高采烈地问他:“真放我走?”
布瑞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