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把情书撕碎
孟枕被扑的往后退了一步，手都僵硬着不知该往哪放。他没跟除母亲外的女生这么亲密过，遑论拥抱了。
“孟枕……”方曦小声啜泣，“那个人就在后面。”
孟枕赶紧安抚她两句，又状似不经意地抬眸，目光穿透过明亮的路灯，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大男人躲在树后面，正徘徊似的往这看来。
似乎是察觉到没机会下手，他们不甘心的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紧接着就快速离开。
“他们走了。”孟枕声音很轻，“你先站好。”
方曦后知后觉的脸红，她手忙脚乱的离开少年的怀抱，胡乱擦了下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以及模糊的眼睛，哽咽着说：“谢谢……我刚刚真的怕死了。”
泪水这种东西，是越擦越多。方曦只要一想到刚才的情况，提起的心脏仿佛仍旧没有落下，她小声的哭泣着，又觉得丢人，简直想把自己埋在地里。
“没事了，没事了。”孟枕只好继续安抚她。
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少年感的清脆，几乎要与穿透过树枝光晕洒在地上的月色融为一体，慢慢的，方曦啜泣的声音小了下来。
从始至终，段妄都没开口说话。
方曦边道谢谢，边揉着眼睛抬头。
这一看，她的目光便措不及防与少年身后的段妄对上，只一眼，方曦整个人便瞬间僵硬了下来，血液都仿佛凝固。
她没法形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阴沉的不像话，冰冷冷的看着她，像是在思考要用什么方法杀掉她。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对她的敌视，方曦惶恐不安地张口，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了？”孟枕察觉到她的异样，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几乎是瞬间，方曦看见段妄立马变了副神情。面对少年，他的眼神很柔软，只是垂落在身侧的手，克制地捏成了拳。
“时间不早了。”
在孟枕疑惑的目光下，段妄开口道：“该回家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在月色里，极其容易分辨。
“对哦。”孟枕反应过来，也不放心方曦这么一个女生自己回家，他回头道，“方曦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段妄你要不要自己先走？”
方曦还没开口，就见少年身后的人警告似的看她一眼。
她心脏都揪在一起，要哭不哭地道：“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怎么行，万一他们没走远怎么办。”孟枕不赞同。
方曦还欲开口，便听段妄语气平静地说：“孟枕，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
就是不先走的意思了。
方曦也怕那群人再找上来，见段妄移开视线不再看自己，她这才惶惶低下头，亦步亦趋跟在孟枕身边，鹌鹑似的告诉他自己家的地址。
孟枕以为她还在怕，就继续安慰她。
哪怕没抬头，方曦都能感受到一道冷冽到刺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咬着下唇，紧张到呼吸都放轻。
把方曦送回家后，方曦父母表示了感谢，想邀请他们进屋坐坐。孟枕回绝了好意，时间毕竟不早了，他还得跟段妄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灯光照耀下，孟枕边叹气，边踩地上的方块砖头，“这太危险了，但凡再慢一点，指不定方曦就出事了，那些人胆子怎么那么大。”
段妄没有出声。
孟枕一个人说了一会儿，迟迟没等到身旁人的回复，这才察觉不对，有些纳闷的扭头看他：“段妄，你今天怪沉默的。”
段妄突然停下脚步。
孟枕下意识跟着停下。
他听见段妄平静问：“你喜欢方曦？”
？！
“你怎么会这么想？！”孟枕吃惊道。
段妄不带一丝感情的扯了扯唇，“英雄救美，可圈可点。不管你喜不喜欢她，她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英雄救美，孟枕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点。最后他只能说：“别胡说了，你听说过吊桥效应吗？当一个人紧张过度心跳加快的时候，看见异性，会自然的把这种感觉划分为心动。方曦刚刚可能触发了吊桥效应，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就好了。”
“她不是从刚刚开始喜欢你的。”
段妄看着，对他理智科普吊桥效应的少年。月光与路灯在他迤逦的面容上仿佛添了丝暖色滤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近乎失真的美。
他听见自己说：“从上次论坛传绯闻开始，亦或者更早。她早就喜欢你了。”
孟枕完全懵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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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妄问自己。
他不可避免的回想到前些天，自己在少年桌上看见的情书，右下角署名方曦。他嫉妒的将情书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嫉妒着方曦有机会对少年诉说爱语，而他却只能维持朋友这个身份。
或许他把一切说出口，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段妄想赌，又不敢赌。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孟枕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心意，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敢偶尔对他进行放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