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妄走到他面前。
孟枕盘腿坐在床上，这个角度比段妄矮了不少。可恰好，他伸手，便能抱住段妄的腰。衡量了下距离，孟枕就伸手了。
少年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环住了男生的腰。他甚至抬头，盯着对方看，“宝贝，明天我们不回去了。”
很近的距离了。
精致的下巴甚至似有若无的靠在男生紧实的腹肌上，说话时带着热气，吐气如丝。
段妄下意识拉住了孟枕的手臂。
他莫名有点燥热，“为什么。”
“事情没做完。”孟枕平静地说，“还不能走，我还有事。或者你可以自己先回京城。”
“什么事？”
少年抬起的眼睛分外漂亮，里面又带着安静。是那种不对劲的安静。段妄鲜少见他这样。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喉咙发哽，复又问：“什么事？”
段妄甚至脑补到了那堆照片。
他是不是……要去见别人。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孟枕轻描淡写。
段妄有点焦躁地捧住他的脸，弯腰想亲他。
可是被少年微微歪头，躲了过去。
段妄浑身僵住。
“叮咚。”
有人发了消息过来。
少年静静低头看，又是张被处理过的照片，以短信的方式发送了过来。
段妄这么聪明，本来应该能意识到孟枕为什么这样的。可此刻他满心的混乱，对于那消息提示音，大脑甚至进行了自动屏蔽模式。
仿佛浑身血液都要冰冷。
段妄很僵硬地低头看着还抱着自己腰的孟枕。明明是俯视的姿态，可偏偏让人觉得，他是在仰视。
孟枕点开图片，关上手机，抬头看着段妄。
他问：“看到了吗？”
“什么？”段妄的嗓音有些干涩。
孟枕沉默下，“算了，我去洗澡。”
他想要松开抱着段妄腰的手，可站着的男生有些惶然地抓住他，不让他离开，“别走——”
孟枕便不走了。
他安静地和段妄对视。
慢慢的，段妄看到被扔到旁边的手机，才逐渐意识到什么。他张了张口，“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那些照片……我知道是假的。”
“那你应该问我。”
孟枕说道：“你不问我，自己胡思乱想，指望我猜出来，还是我提出来？问题是要解决的。”
段妄眼睛有点红，“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孟枕简直想骂他了，“我刚刚不逼你，你是不准备说吗？”
“……”
“我去洗澡。”孟枕放下腿起身。
段妄仍旧不让他走，“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孟枕拉开段妄的手。
“别生气。”段妄低声下气，“我错了。”
明明看见这种照片，该生气委屈的是段妄。
可现在他反倒来道歉了。
“我真没生气。”孟枕指着他的手，“松不松开？你不松开我才生气。”
攥着他的手，缓缓松了力气。
孟枕拿起段妄给他找的换洗的衣服，顿了顿才说：“等我洗完我们再好好探讨探讨这个问题。还有回复那个发照片的人一个滚字。”
段妄轻轻垂眼嗯了声。
洗完澡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段妄的准备的衣服有些大，但也无伤大雅，孟枕扯了扯衣领口，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他一屁股坐到段妄身边。
段妄把手机推给孟枕看，他已经回复了那个人一个滚字。
规规矩矩的。
孟枕拿过来，发了句粗口。
【傻/逼。】
他鲜少这样生气，生气也不会这样。
但段妄知道。
他是在维护自己。
发完后，孟枕才抬头，开始解释：“照片假的，是借位。想你也该知道的。”
段妄没说话，试探性牵起了孟枕的手。
见孟枕没躲开，他才逐渐用上了力。
“以后有类似情况，你要说。”孟枕道，“不要像今天这样，你什么都不说，我不可能全猜出来。到时候委屈的还是你自己。”
段妄沉默，“我是想查的。”
“查什么？”
“查是谁发的这个。”段妄声音很低，“我想查清楚，再跟你说这件事。”
孟枕微微眯眼。
“你站一下。”
段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孟枕重新盘腿坐在床上，再次伸手抱住了段妄的腰。他抬头，说道：“补个亲亲。刚刚我躲开了，你不是特别害怕？”
刚才的心情，只有段妄自己知道。
他闷嗯了声，算是承认。
“所以以后不要这样，要先问我。”
孟枕说：“来，补个亲亲。”
段妄顺从的弯腰，补上了刚刚没有碰到的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