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人恭维长大，父母又不正面引导，导致现在说话十分难听。会指出他这一点的人很少，大多不是被他骂回去，就是看戏心态，想瞧瞧他什么时候会被人套麻袋拖巷子里打。
男人不敢反驳，点头哈腰，“是，是。”
段光辉没劲儿道，“后果我先说好，别到时候后悔，做了这件事你肯定会进监狱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用你进监狱，来换取你女儿的生病治病钱，这很划算吧？”
他提前调查过，知道这男人离婚，独自带了个正在读小学的女儿。而这女儿从出生起便身体不行，需要很多钱治病，他妻子就是因为这件事跑了的。
女儿算是男人的精神支柱了。
所以说选他真的很合适。
男人沉默了几秒，点头。
“那签个合同。”段光辉说，“免得你到时候把我抖出来，如果你把我抖出来，你女儿就完蛋了。”
男人说：“我知道，你别拿我女儿说事。”
“我说了你又能怎么样？”段光辉被弄得很不爽，将合同扔到他面前，“签，合同内容你自己看看。车就在车库里，一会儿我把钥匙给你。如果你不嫌弃这车撞死过人，我还可以允许你把车过户到你女儿名下。”
男人在签的时候，手抖了下。
签完，他无意识摸着衣服里的录音笔，连段光辉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直到段光辉开口赶人，催促他赶紧行动。
“明天内我要看到事情成功的消息。”段光辉坐在老板椅上，如是说道。
男人走的很匆忙，他离开段氏集团后，便直奔某咖啡厅。进去的时候手都是抖着的，一股脑把录音笔递了过去，梗着嗓音慌道：“我签了他给的合同，是不是不能签……”
“什么合同？”
“说是，做了这件事后，不能供出他的合同，如果我供出他，合同内容上写明，会对我女儿不利……”
“如果你懂法。”段妄平静道，“就会知道，这种合同并没有法律效应，就是用来骗你的。”
男人一噎。
他并不是不懂法，只是觉得就算没这份合同，段光辉也同样会照动无误。不过好在，眼前人说了会帮他的。
应该就没事了吧……？
男人还记得，段妄刚找上他的时候。
段妄说，过段时间，公司老总的儿子会找他，让他做些违法的事，那会儿男人虽然觉得荒唐，但还是答应了替段妄把现场对话录下来的事。
段妄给了他几十万，暂时够给女儿治病了。
要不是这几十万，男人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真的为了那百万，做出这种事，他捏着手中的车钥匙，“他把车钥匙给我了，我们……要演场戏吗？”
“不用。”段妄说，“把辞职书写好，然后给纪氏集团递交入职申请书，会有人事部的人联系你的。还有顺便帮我把这份文件给段光辉。”
男人接过了文件。
他没敢打开看，犹豫了下问，“真的不用演戏么？就这样告诉他吗？”
“你觉得不行也可以演。”段妄说着，站了起来，“等你在纪氏集团入职，后续还有二十万打给你。”
男人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天降大运还是不幸了，他捏着文件，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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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天又是场大雨。
在系统的提醒下，孟枕突然想到件极为重要的事。
他放下手机，转身趴在沙发上，“宝贝，你今天有事吗？”
段妄停顿几秒，向他走去，“没有。”
“哦。”孟枕放心了，“今天别出门啊，就闷家里一天，反正别出门。”
他转过身坐回沙发，也没要解释为什么这么说的意思。段妄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凑过去亲了亲他。
少年主动偏头任他亲。
“为什么？”孟枕不说，他要问。
“没有为什么，没看到外面下雨啊？”孟枕倒是一本正经，“天气预报说，今日不宜出门。”
他说着，把手机屏幕给段妄看了眼。
还真是。
段妄把手机推开，复又亲他。
孟枕被他压在沙发上，亲到气息不稳，有点难捱地放下手机，趁着换气的空档道，“你听到没有？”
“嗯。”段妄抱住他，轻声说，“听到了，今天不出门。”
不出门，什么都不会发生。
而段光辉还在等着男人的好消息。
等接到电话，已经是下午了。
刚接通，段光辉还没来得及骂他效率慢，就听那头慌里慌张的说了些什么，段光辉听了立刻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撞错人了？！你怎么没把自己撞死？！”
然而匆匆忙忙赶到男人说的车祸地点时，段光辉那是什么也没看到，马路上也很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