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凯将原之野扔回卧室的时候,耐心已经耗费光了。
“为什么?”瞿凯柠着原之野的衣领,将人压在墙上,“说啊!”
“我……”原之野本来没吸几口,来来回回几个小时,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只是酒精还在麻痹他的神经,“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瞿凯一拳砸在原之野脸上,用力不大,可后者脸还是肿了起来。
“你要是想死,就别糟蹋小叶的身体,”瞿凯放开人,神色复杂,“原之野,你跟那个人已经没关系了。”
“……我不想死,也不会死,”原之野就这么靠墙坐着,仰着头,“我答应过他,不会死。”
“你也就喝多了敢说这种话,有种订张机票就回港岛去!”瞿凯也坐了下来,这几个月,他也筋疲力尽了。
原之野苦笑,“我不敢啊。”
“原……叶子,活着就好好活着吧,”瞿凯基本不沾烈酒,闻着原之野身上的酒味,心里也难受,“好好学歌剧,做点自己喜欢的音乐。”
“你又是为什么呢?”原之野偏头,指着心口,怜悯地看着瞿凯,“他已经不在了,何必这么守着我呢?凯哥,放手吧。我放手你也放手,我真的没办法让叶行回来。”
瞿凯沉默了,自从知道这具身体里的真实身份后,他心里没有一天不在挣扎。
“还是……”原之野说着,眼眶就红了,“我们一起过算了?”
“酒醒了再说,”瞿凯吸了吸鼻子,他知道原之野的痛苦,可是他自己何尝不痛苦,“我爱他,但不是非要在一起。”
“我们心里都苦,哈哈……”原之野伸长双腿,盯着窗外,开始下雪了。
知道言云天治疗结束,原之野心里其实很高兴,高兴却又酸楚。
在对方最难熬的时候,自己却逃了,还是在公开背叛之后。
那些话,包括视频通话里的……言云天大概恨死自己了吧。
几个月,原之野没有一个夜晚能睡好,即便像今晚喝了不少酒,可夜半梦境中辗转的依然是言云天濒临死亡的脸。
最后,这张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怨恨。
原之野被惊醒时,一身冷汗。
可生活还是得继续,警察就已经通知了校方。
各种关系证明,足足弄了一周,原之野才没被校方开除,但是履历上还是留下了不光彩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