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姐,你这样,真的好像一条冻带鱼啊。」
原本烛火摇曳,夜深人静,当是良辰。结果,敬元好好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长了张这样的嘴呢?气氛整个跨掉。
他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又蹲下身坐在脚踏上帮我脱了长靴。
我连忙把脚缩回被窝:「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摄政王,这种事不用你来做。」
敬元替我掖上了被子,才道:「好好睡一觉吧,晚安。」
我两手抓着被子边,看着床帏外的他,也回道:「晚安。」
冬日里昼短夜长,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我白天政务缠身,一刻也不敢懈怠,晚上还要练字,便更觉时光匆匆,转瞬即逝。
敬元抱怨天寒地冻,不想每日往返于王府和皇宫之间,干脆搬进了承天殿。
谏官对此非议颇多,但我直接下了圣旨,把一切都推给了上天的旨意。
「你说他们反对个什么劲,我只是住进皇宫,又没有住进娇雀殿?」
我揉了揉有些肿涨的太阳穴:「我这个女帝还没住进承天殿,你倒是住进去了,不上奏折骂你都是他们工作失职。」
说完,我挑出十几本奏折扔到他身上:「看看,都是骂你的。措辞讲究,引经据典,真情实感,看得我非常想砍了你。」
敬元笑嘻嘻地凑上来:「蔷姐怎么舍得杀我呢?纪驰现在升了官职,得了半个兵符,再加上我手中的半个,我们一起帮蔷姐守江山呢。」
唉,当事人真的后悔,非常后悔。
专业课老师说过,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就是要学会放权,所以我将两块虎符,一半给了纪驰,一半给了敬元。
我无奈地回了他一个笑脸。
奏折中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年关将近,偷盗事件频发而已。
真正让我头疼的是年后的科举,人才选拔出来了,往后所有政策的实施自然事半功倍。
若是选错了,不知还要走多少弯路。
敬元将我从案前拉起:「马上就是除夕宴了,工作狂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呀?过年休朝三日,你不必把自己逼这么紧的。」
提起这茬我就生气,敬元这个摄政王,每日摸鱼,不知跟谁学的,好几次上朝都请了病假,在承天殿呼呼大睡。
只有我,累得跟生产队的驴似的。
除夕宴虽金樽清酒,玉盘珍馐,可我实在提不起兴趣,这段时间与这群大臣接触,斗智斗勇,劳心伤神,现在听着他们对我的祝词,心中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