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朕是有政治抱负的。立良法于天下,则天下治。变革不会停,任你背后如何使小动作,都不会停。」我语速很慢,声音压得也低。
「臣自然会尽力辅佐陛下。」
我从棋盘下抽出几张纸,对着秦闵念了起来:「与我昭国相邻的国家共有六个,秦相倒是雨露均沾。」
「科举贪腐也不是一两日了,每三年一次的科举 ,不仅给秦相扩充了钱袋子,还拉拢了新贵。」
一抬眸子,看到秦闵额头开始冒虚汗,我就知道他开始慌了。
「秦卿莫怕,你的势力盘根错节,我就算想把你连根拔起,也要思量一番,这不就是你的底气所在吗?」
秦闵起身跪在地上,仍沉着道:「请皇上明察,臣绝无不轨之心。」
我也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闵:「秦相觉得朕只是一介女流,不足为惧是吗?可是朕现在手里有摄政王的御林军、纪驰的禁军。文臣总觉得自己掌握了天下人的喉舌,还是天真了些。命都没了,权势滔天又如何?」
秦闵身形一僵,他这是回过味了,知道我已经派兵把秦府包围了。
他抬起头,表情虽是谦恭,眼神却冷峻:「陛下如今竟有如此雷霆手段。」
我瞧着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秦相与夫人已走过四十载,只可惜秦相醉心权术,早已夫妻离心。朕此番不赐死你,甚至不贬黜,朕不会给你任何惩罚。」
秦闵狰狞地笑了起来:「陛下又在拿老臣取笑了。」
我摆摆手:「朕与秦夫人相谈甚欢,断不能看她被你拖累,不得善终。既然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嚷着乞骸骨,不如明日便致仕归乡?」
秦闵跌坐在地上,他这一生玩弄权术,拉拢人心,早就进化成了老狐狸,没想到被我用这么流氓的方式打败了。
他谢了恩,摘了官帽要走时,我将他留在棋局边,拈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的角落:「此局难破,因为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又望蜀。放弃眼前的筹谋,另谋新路,才是破解之法。」
纪驰确实带兵包围了秦府,但每个士兵手上都拿着贺礼,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我给足他面子,也希望他回府后能想明白,安安稳稳地回到故土颐养天年。
敬元今日一直在忙活科举之事,六部办事虽然利落,到底没有敬元让我放心。他一定知道我最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纪驰进宫回禀我,秦相的马车已经出城了。
我点点头,夸他办事妥帖,如此恩威并施,竟也将秦闵这块老骨头啃了下来。
「臣还有一样东西要献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