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朝我福身道:「朝中臣子不过这池中鲤鱼而已,太后才是岸上之人。」
这个马屁拍得我很舒服,我笑道:「他们呀,分不清一顿饱还是顿顿饱。」
若灵给我梳洗了一番,特意挑了一顶最华贵的凤冠,毕竟等会需要它来帮我撑撑场面。
沉重的凤冠压得我直皱眉,便朝若灵撒娇道:「我一个弱女子,满朝文武竟然这么对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说着,我还戏精上身,捏着帕子的一角擦起了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小动作太多,凤冠总是带不正。若灵双手摁在我的肩膀上,正色道:「太后,北相就要进宫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对啊,北相才不管我是不是弱女子,我哪有胡闹的资格。
2
北相这几步路走得很是威风,看他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他最近的日子很是滋润。
「不知小太后召老臣进宫,所为何事?」
眼前的人虽面容苍老,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他敢这么称呼我,想必已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我喜欢看别人不可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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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被击碎时的样子,于是我反问他:「北相难道会不知道吗?」
他装作恭敬地朝我拱手道:「老臣不知,请小太后明示。」
我扬起茶盏便摔在北相的脚边,瓷片碎裂,茶水四溅,打湿了北相的衣摆。
「北相好威风啊,一口一个小太后,那哀家以后就叫你老狗贼好不好?」
北相神色如常,并没有被我吓到。我扶了扶头上的凤冠,虽然它坠得我头重脚轻,呼吸困难,却代表着我全部的尊贵和体面。
「北相,说到底,你也就是个文臣,掌管着一群酸溜溜的秀才。虎符都在哀家手里,你哪来的底气跟哀家叫板?」
我坐在北相面前,翘起了腿,随手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北相的底气,应该是京郊山洞里偷偷豢养的两千死士?」
北相的脸紧绷着,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北相莫怕,他们都被我一把火烧死在山洞里了。若有人借题发挥,说北相偷偷豢养死士,有不臣之心。北相岂不百口莫辩?」
北相紧握着双拳颤抖,眼睛瞪得发红,良久才沉声道:「那老臣……老臣多谢太后。」
我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悠然道:「北相为国鞠躬尽瘁,哀家看了着实心疼。不如北相把令郎送进宫中,由太傅教学,哀家亲自教养,如何?」
我用着商量的语气,可北轶这个老狗贼一定知道,他没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