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吩咐内务府,仔细点琼楼殿的吃穿用度,尤其是炭火和冬衣。对了,多给他送些书籍。」
若灵打趣道:「太后永远都是嘴硬心软。」
我连连否认,「只是他现在必须活着而已。」
「既然如此,只需仔细吃穿便可,太后何故还要吩咐给小公子送书?」
我伸手点了点若灵的额头:「坏事做多了,为自己积些福报,行了吧,满意了没?」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就像八年前,坐在厨房门口,偷吃着贵人剩下的糕点时一般。
那时候真好啊,有口饭吃都是莫大的满足。
「母后因何事笑得如此开心?」
我一回头,便看到景维顶着欠揍的笑脸,摇着折扇向我走近。
我遣退了身边服侍的人,毕竟景维是个疯子,我怕他那些疯癫举动被旁人看去。
我们母子二人,原本就得位不正,现在更出不得差错。
他朝我的脸探出手,我瞪着他道:「皇帝可是记性不太好,哀家记得,已经给过你一次脸了。」
他的动作一顿,继而从我肩膀上拂去一片落叶,「母后这是哪里话。」
我有些尴尬,但仍不忘威胁他,「以后,是做哀家的好大儿还是刀下魂,皇帝自己选。」
「祁将军快要回京了,听说他和平遥那位,最近联系很是密切。」
景维说的事,我当然也知道。
祁将军是被我排挤出京城的,在老皇帝还活着的时候。
我又趁着他在外戍边的间隙,夺了禁军令牌,抢了守城军的虎符。
如今老皇帝死了,京城势力大洗牌。在这个关头,祁岩风回来了,他必然是回来找我复仇的。
景维以为自己听了这些消息,就能将我拿捏住,实在是天真。
「祁将军回京是好事,皇上此言何意?」
景维拂袖不满道:「凌寒,你为何总是对我如此戒备?」
我厉声喝住他,「皇帝!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母后,我以后都会唤你母后。」景维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可是母后,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儿臣,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扛。」
我听了他这话,简直要笑出声了,「我只信自己,你若觉得你有能力,就证明给我看,而不是在我面前喊口号、说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