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痴情的男儿,今日又遭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实在可怜。
在场的女子们,心理上几乎全都偏向卫渊。
毕竟是个男儿家,又是险些失节,又是痴情不悔,又是以死明志,如此秉性相貌,家世才学,能得他爱慕,此生无憾。
若非顾忌到曦玥是长公主,她这般凉薄绝情,间接逼得卫渊当众自刎,怕是这帮怜香惜玉的女人们,早就指着鼻子骂曦玥冷血无情了。
不过,不能指责曦玥,不代表他们不能将愤怒转移。
一个个瞧玄夜的眼神,满是鄙夷与敌意。
甚至当着曦玥的面,阴阳怪气的说开了。
“都说我血族男儿娇媚,倒是不曾想,这人族男儿甚至比我血族男儿还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狐媚惑主,逼卫相嫡子自刎,善妒下作,真不知道哪一点惹人欢心。”
“今日前厅廊下,人家不过送个香囊,他便装病争宠,生怕旁人分了他的恩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质子,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下作。”
“人在做,天在看,等着吧,他的报应在路上了。”
“可怜卫渊,痴心错付,可怜可怜。”
“……”
“……”
众人议论纷纷,玄夜充耳不闻。
倒是曦玥大发雷霆:“都给本殿闭嘴,怎么?那卫渊爱慕本殿,本殿就得娶他?京都城这样大,爱慕本殿的男儿,能从城东排到城北,本殿都得纳回公主府去?一个未出阁的男儿家,将爱慕女子挂在嘴边,不知羞耻,以死相逼要嫁本殿,这是痴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以命相挟,这叫愚蠢,玄夜是本殿的人,更是人族皇子,人族与血族数百年交好,尔等如此出言中伤,若激怒人皇与血族开战,尔等有几颗脑袋能担待得起?”
这话,曦玥可是嘴下留情了的。
若非看在卫娴面上,她对卫渊的评价,可就不仅仅只是“不知羞耻,愚蠢”,这样留情面的字眼了,怕是更难听的,她都能说出口。
曦玥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极少发火。
如这般雷霆震怒,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吓得众人纷纷跪下,直呼“殿下息怒。”
在平南侯的地界,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只能站出来,规规矩矩的对曦玥一拜:“长公主殿下,眼下卫公子生死不明,还请殿下息怒,容下官先请府医为卫公子诊脉。”
曦玥面无表情,牵着玄夜甩手离去。
平南侯请府医来瞧卫渊,打发了满院宾客。
卫渊“自杀”的戏码,力度掌握得极好。
不轻不重。
受的伤绝对不轻。
死不了,但也足够他在床上躺半个月了。
回府的马车上,玄夜瞧着曦玥心不在焉,心里很不滋味:“玥儿到底还是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