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陆向阳连忙冲过去门口。
听动静慌慌张张的,像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小花在店门口把小电驴往地上一撇,顾不上停好位置就一头扑进了店里,辫子被头盔压得松松散散。
她恐慌地朝陆向阳喊:“有人追我!”
陆向阳眯着眼去望,身后果然跟来了几辆摩托,都是私自改装过的,加了好些奇形怪状的部件。连消声器都动过手脚,发动机的声音吵得心慌,连窗框都在嗡嗡震动。
一二三四,下来了四个人。
霍小花吓得脸都青了,整个人缩在工作台后面,像只瑟瑟发抖的小松鼠。
“哟,你还有去处呢。”走在最前的男人穿着个宽大的背心,头上还染着一撮艳丽的红色,用发胶抹得一卷一卷的,像只烫头的公鸡。
陆向阳拦在小花身前,抱着双臂盯着他们:“干嘛?”
公鸡男没理他。他大老远就看见台上放着的蛋黄酥,不知道是饿了还是为了给陆向阳一个下马威,他歪着嘴,摆出一副混蛋街霸的样子,抄起蛋黄酥就咬了一口。
他边咬边叫嚣着:“我可告诉你……”
蛋黄酥碎得酥皮直掉,饱满的馅裹着流油的蛋黄一股脑涌进了他的嘴里。
温度高的时候,蛋黄的油脂馥郁,松软起沙,跟豆沙几乎融为一体,口感绝佳。
公鸡男的话没能说完,整个人跟装了消音器似的突然没了声,连凶狠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他被蛋黄酥的馅烫到了,还烫得不轻。
陆向阳手炒的豆沙质地绵厚细腻,看上去无烟无气,但实际极能藏热,温度一时半会还凉不下来。
“操!”
公鸡男的舌头都烫直了,他气得抓过摩托头盔,往桌子上重重一砸,身后的三个人见状立马围了上来。
那盘蛋黄酥被不偏不倚砸了个稀碎,陆向阳眉头微微跳了一下。
公鸡男摩拳擦掌地一步步走上前来:“她亲爹都不管的事儿,你管个鸡毛?”
“你连他亲爹都不是。” 陆向阳的眼神很冷,纹丝不动跟着回了一句,“你管个鸡毛?”
空气里全是挑衅的味道。
“她爹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公鸡男扯着嘴角,指着角落里霍小花露出的半个脑袋,恶狠狠地说,“还不起了,让我们来找他女儿要钱!”
“凭什么?”陆向阳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冤有头债有主,有事找她爹去。少来我的店里撒野。”
公鸡男身后有人开口了,嗓子粗得像只老鸭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她前阵子卖了辆川崎,都知道她手里有钱,快还钱!”
川崎,陆向阳知道,是小花第一次来面试开的那辆赛车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