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编剧老师给出肯定的回答,“我也没想到言荀如此帮你,还以为你们俩交情不错。”
他和言荀哪来的交情,无非是利益的往来。可听完编剧老师的话,沈渝也有点动摇了,感觉老师描述出来的言荀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难不成一直以来,都是他误会言荀了?那些代言,合作,乃至黑料,其实都是误会。
走廊上,言荀提到的沈渝欠他的,其实是指这个?
沈渝下意识看向言荀,眼里充满了困惑。
约莫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言荀有所察觉,回过头来。
两人视线正好对上,只见原本有说有笑的言荀眉头轻蹙,唇角一撇,似乎在用眼神骂人: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刚对言荀升起的一丝好感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沈渝耸耸肩,不再看他。
他和言荀的八字果然不合。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拍戏,不到一点,大家就准备散了。
由于回去换衣服的那位女演员一直没来,没车的沈渝只好叫了严宽来接他。
在和工作人员一起等车时,沈渝听到他们在小声谈论言荀。
“你们瞧见言哥了吗?”
“没。应该走了吧。”
“他喝得挺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
“我看他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应该没通知经纪人和助理,咱要不然等等他吧?”
“怎么等啊,你们有他电话?”
众人摇头。
没过一会儿,剧组派来的面包车就把他们接走了。
沈渝瞧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原不想多管闲事,讨脸色看,但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聚餐时编剧老师说的那番话:言荀私底下说了你挺多好话…………
不管言荀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沈渝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总觉得欠了他一个人情,也就没办法无视现况了。
沈渝默默叹了口气,决定把人捎上,拿出手机,给言荀发了条短信。
沈渝:走了没?
沈渝:没走来正门口,有车。
渝城深夜的温差真不是盖的,严宽到的时候,沈渝站在路边冻得直哆嗦。
严宽摇下车窗,吐了口烟气,说道:“搁这儿吹啥风呢,可别感冒了。”
“等人。”沈渝回答。
严宽以为沈渝说的等人指的是他,掐灭了眼,招呼道:“愣着干啥,上来啊。谁让你大半夜,不好好在酒店睡觉,跟着陈寻那货来吃什么夜宵,也是没事找事干。”
严宽眼下青紫,明显没休息好,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怪罪着拐走他家艺人的导演陈寻。“陈寻自己不想睡,还拉着别人不睡,可真有他的。”
沈渝让严宽抽根烟再等等,然而又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收到言荀的回信,反而等来了齐寻宇的短信。
齐寻宇大哥:到了。
就两字。
其他的,都没提。
深夜,正是大排档生意最红火的时间段,纯黑的保姆车横在马路中间有点挡客源,注意到大排档老板娘多次往他们车停着的位置打望,严宽有点不耐烦,出声提醒:“到底等谁呢,都这会儿了,还不来?是不是已经走了?”
沈渝记得言荀喝了不少,出门时,瞧见他去了厕所。照理说,就算便秘,这会儿也该下来了。但大排档门口只进不出,没见着人影。
看样子已经走了。
大排档有两个出口,沈渝他们所在的正门离酒店近,不用掉头,方便停车,而后门是条小路,平时游客爱走那道,坐公交站去市区。
许久不见人,总不能一直等下去,沈渝想着齐寻宇应该找着人了才给他发的消息,就没继续等,让严宽把烟掐了往回走。
到底不放心,沈渝路上还是给没回音的言荀发了条短信。
沈渝:回酒店了。路上小心。
-
回到酒店,沈渝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已经凌晨两点,由于心里惦记着事,手机关了静音都没注意。
睡前习惯性要看一眼朋友圈,打开手机却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和视频通话,来电人全是齐警宇。
每一通电话前后不超过五分钟,比上门讨债的还要积极。
沈渝忍不住发笑,但还是给他拨了回去。毕竟齐警宇现在身在国外,若不是急事,也不会如此着急地找他。
幸好没有出现电视里演的狗血桥段,电话响了两声,就听见了齐警宇熟悉的嗓音。
“回来了?”
齐警宇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沈渝轻轻嗯了一声,“回来有一会儿了,刚洗澡去了。”
“难怪——”齐警宇应着,语速放缓了许多,“打你电话半天了,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