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结束,南砚也起身要推着秦隽词上楼。
团长却走到了他们面前。
团长五官硬朗,眉骨处有一条狰狞的刀疤,常年穿梭在沙漠之中,皮肤早已晒成了古铜色。
南砚停下步伐,抬头问:“团长有什么事吗?”
团长看看他,又看看神色沉静的秦隽词,开口说:“其实我知道,悬赏令上要抓的就是你们。”
闻言,南砚握着轮椅推手的十指猛地攥紧,指关节用力得发白,白皙的手背浮上淡青色血管。
秦隽词下颔线条紧绷,冷冽地抬眼,眸色浮出一丝危险,进入警惕状态。
团长沉着嗓子:“我并不是在威胁,也并不打算逮捕你们去领赏。”
“哦?为什么?”秦隽词靠着椅背,十指微微交叉搭在腿上,姿态看起来很放松,眼底的警戒之色却没有消退。
“因为你是第一军团长。”
“因为你是帝国的战神。”
团长神色严肃至极:“你守护了帝国,守护了帝国千千万的子民,连我们这批人都在内。若是谁为了赏金逮捕你,那叫忘恩负义!”
秦隽词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微微一怔。
团长体格高大,后退一步就像一座大山后移,一手紧贴裤管,一手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落雁星6759号退役兵向你致敬!”
他声音洪亮,就像撞钟一样震撼人心,回响不绝。
秦隽词静了很久,最后也抬起手,食指指尖抵着太阳穴,回敬了一个军礼,嗓音微哑:“……谢谢。”
南砚面对这样的场景,像失了声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像被澎湃的海浪重重拍上了心腔。他回过神来时发现眼角微湿,抬手擦干。
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是多么难得。
身在异地他乡,前有被捕风险,后无物力后盾,人生地不熟,秦隽词甚至不能行走,在这样的困境之下,如此的援助便弥足珍贵。
安静的晚风吹过树梢,带起树叶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们上楼前,团长还告诉他们,城内有位深居简出的神医,或许能治好秦隽词的腿。
回到房间,南砚关上房门,回身走到秦隽词面前。
他轻轻蹲下身趴到秦隽词膝头,侧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红着眼角闭着眼睛,笑了说:“秦哥你看……这就是你守护的国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