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门,南砚就看到石阶上静静躺着一串细细的檀香木珠链。
南砚心下一个激灵,蹲身拾起,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这不是唐听的东西吗?为什么落在门口?他人呢?
恰逢其时,南砚听到“嘎吱”一声,隔壁邻居的门开了。
南砚起身看去,邻居婆婆神色慌乱地就要关门,南砚快步上前用手撑住门扉,急声问:“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唐听唐医师发生什么了吗?”
邻居婆婆被吓了一跳,佝偻着身子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又探头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老婆婆最终忍不住深叹一口气,小声说:“唐医师被士兵抓走啦……听说是窝藏罪,藏了个什么通缉令上的人。唉,唐医师平时人挺好的,怎么会犯事儿呢……”
南砚只觉得耳边像重重敲了下撞钟,锵啷一声,回响不绝,震得他懵懵的。
唐听被抓走了?
因为收留了他们给秦隽词疗伤?
南砚的嗓子不禁干涩了:“唐医师……他被抓到哪里了?”
“这……听说是抓到看守所了……”
南砚问了看守所的位置,匆匆道了谢,就往看守所跑。
天色越来越暗,片刻就黑得浓墨似的。
天际阴云密布,厚重的云逼仄地压得极低。云里传来闷闷的雷响,时而响遏滚滚乌云,劈出一道刺目的光横破长空——
冷风又急又烈,吹得街角的塑料袋簌簌地响,每家每户都匆匆关上门窗。
南砚跑着崴了一下脚,痛得他咬紧牙关。
快到了……马上就到了……
他忍着疼继续跑,迎面的冷风吹得他眼角泛红,潮湿的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寒得刺骨。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雷炸响时,倾盆大雨携着一股水汽如注降下。
磅礴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雨珠重重地砸在南砚的身上,不久就将他浇得全身湿透。
南砚眉睫湿漉,满面雨水,黑发湿淋淋地贴着苍白的面颊。
衣衫也吸足了水,沉甸甸的,全是深色的水迹,湿透的衣角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珠。
“嗬……嗬……咳咳……”南砚喘着气,呼吸急了便会呛得咳嗽。
他奔跑的步伐踩得水洼溅起一片片水花。
他好像已经望见了看守所,可是眼皮好沉,好想合上,眼眶进了雨水涩得难受,视野里的景物都出现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