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手支着下巴,笑得水蓝眼睛弯成了月牙,指尖敲着节拍,轻轻哼着调子低柔的歌。
好像他们不是在危险的星盗船上,而是在某座浪漫的花园里一样。
小孩眨了眨祖母绿的眸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轻松乐观、浪漫明丽的人,就好像是……
光。
莫西多躺在床上,侧了侧身,将脸埋入柔软的鹅毛枕,微乱的红发贴着白皙的脸颊。
耿星河竟然把那枝银河玫瑰保存了那样久么。
死了,他刚刚把耿星河气走了,耿星河会不会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他也不是故意忘记的啦……那时候耿星河还小小一只,还奶兮兮凶兮兮的,怎么认得出来现在这优雅颀长又腹黑得要命的样子。
莫西多摸了摸自己变得平坦的肚子,微微翻了个身,懒洋洋地用手撑起头,看了看旁边小床里的两颗圆润的蛋。
他身上早就由耿星河清理干爽了,现在穿着宽松顺滑的丝绸睡衣,除了有点酸软乏力,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他爬起身下了床,站在幼崽的摇篮小床前,深深低下头,微卷的红发从颈边倾泻下来,认真地看着里面的两颗蛋。
忽然,他眨了眨水蓝的眼睛。
原来耿星河早就把幼崽的小床准备好啦?
莫西多抬手将自己的红色鬈发拢成一束,随手拿了条头绳扎好,眼底若有所思。
忽然,他听到门开的声音。
他回头,正好见到耿星河进门。
耿星河鬓发微乱,像是走到一半又匆匆赶回来的。
他故作镇静,以拳抵唇,微咳一声:“刚刚是我失态了,但关于你说的结束我们的关系,我还是不能……”
莫西多眉眼弯弯,向他一笑:“我改变想法啦。”
“我们关系的期限,是一辈子。”
……
七年后。
小雪飘飘悠悠地洒了半个帝都,路边白雪皑皑,一行人在皇宫的大门前下了车。
耿星河握起身边人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莫西多反手扣入他的指缝,手指修长微凉,跟他十指相扣。
两个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好奇地睁着大眼睛,左顾右盼着皇宫里的事物。
耿星河低笑:“你那两个儿子要掉队了,我们不走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