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只要不承认,就是不是自己干的!
1、 只要不承认,就不是自己干的!
今年的冈瓦纳城秋夜,比往年时候要更冷一些,萧瑟地寒风裹挟着初冬的冰冷,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少了许多。
国立大学图书楼内的自修室,即便是到了夜里10点,依然灯火通明。
学生们在这里彻夜苦读,以求应对即将到来的年末测验。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泛大陆史专业的学生发现,他们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看不出喜乐的闻教授,总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
教授心情不佳,这让不少想找教授圈重点的学生见之生畏,生怕被严格的教授盯上。这直接导致了他们不敢打听年末测验的卷子内容,只得硬着头皮去“预习”厚厚的课本,看起来学习气氛浓厚了许多。
因为临近国立大学的年末测验,自修室内气氛紧张了不少。不过即便是这么紧张的时候,泛大陆史专业的学生依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常年坐在顶楼办公室,研究资料的闻教授,今天竟然早早就没了踪影。
其实不对劲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们的教授总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始末。
闻教授那个失踪三年的伴侣忽然回来了。
关于这位教授,学生们知道的消息,仅限于了解过他是个落魄贵族出身的少爷。在极年轻的时候,就凭借过人的天赋,当上了国立大学的教授。
教授曾经有过一个丈夫,可惜在三年前,那名哨兵就遇到了一起海难事故,教授也因此当了鳏夫。
这样的闻教授长了一张过分精致的脸庞,以至于在见到他的瞬间,就能让人放下一切戒心。
简单交谈后,也会在闻教授冷静可靠的语调中,生出无限好感。
再想到闻教授早早丧夫,孤苦无依的生活,这总会令人不由得生出同情。
闻泽宁在学校的人缘很好。
关心他的人不少,史学院的院长老罗蒂尼就是其中一个,他一直想撮合闻泽宁和自己的儿子小罗蒂尼结婚。可惜不管是闻泽宁还是小罗蒂尼,对这件事的兴趣都不是很高。
闻泽宁总说:“薄荣只是失踪,并没有死。”
想到两人的夫夫关系,想到以前总眨巴着圆眼睛,跟在闻泽宁身后的家伙,老罗蒂尼不由得叹气,爱情真是个令人沉醉的小东西。
好在现在那家伙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老罗蒂尼院长就住在学校的家属小区里头,他被妻子支使出来倒垃圾,但却意外看见了匆匆回来的闻泽宁。
“小闻,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老罗蒂尼院长随口一问,问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个傻问题。
过去三年的闻泽宁,几乎是住在学校图书室一样,老罗蒂尼院长甚少在其他地方看见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闻泽宁的丈夫回来了嘛!
闻泽宁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几乎要走过老罗蒂尼院长家门口,才应付了上司一句:“回来有事。”
老罗蒂尼还想再说点什么,但闻泽宁只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和大多数时候一样,没有人想听絮絮叨叨的老院长打算说什么……
屋内妻子已经在喊了,老罗蒂尼连忙将门口的垃圾做好分类。
专心做事的老院长并没有把年轻人的无礼放在心上。毕竟谁都年轻过,老罗蒂尼认为他已经到了能宽和对待任何事情的年纪~
以闻泽宁的脾气,他的确不是故意不理会自己的上司,而是因为他手中的终端,忽然提示薄荣的精神波动异常。
……
国立大学给职工分配的家属院不算远,闻泽宁从学校匆匆赶回家,是想要快些见到薄荣。事实上除了那个混小子,也没什么人能打断他的研究了,他担心薄荣一个人在家出事了。
到今天为止,失踪三年的薄荣,回来有两个星期了。
明明已经进行过几次精神安抚,薄荣却依旧总是会精神波动异常,闻泽宁几次想从薄荣口中知道过去三年发生了什么,却总是被那小子给搪塞过去。
薄荣不愿意说。
想到那个久别重逢的小子,闻泽宁有点头疼。现在的薄荣与三年前从高塔毕业出来那个小子,一样,却又不一样。
长高不少的薄荣并没有更为成熟,反而变得幼稚了不少。
两个星期前,闻泽宁忽然接到了来自高塔的信息,让他去领人。
从冈瓦纳城到最近的高塔,驱车接近六个小时,闻泽宁疲惫不已。强撑着精神,见到了失踪三年,害得自己当了三年鳏夫的薄荣本人。
将将结束静音室的休养,薄荣脸色不太好,但毫无疑问,这家伙还是当初那个好斗分子,能一拳打到雄狮的薄荣。
工作人员告诉闻泽宁:“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是在渔民的捕鱼船上,渔民本来是出海捞鱼,但一网撒下去,捞到了他。”
闻泽宁闻言,把目光投在薄荣身上。
片刻后他没有犹豫直接出手,撩起薄荣的衣袖检查,果然看到了捕鱼网上弄出的小伤口。
工作人员见此,像是担心会被闻泽宁斥责,连忙出言解释:“这些伤不严重,休养一阵子就会好了。”
闻泽宁嗯了一下,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我们确定了他的身份与精神状况,觉得还是交给您来照料比较合适,于是便通知您了。”工作人员和闻泽宁交代了关于喂养精神不太稳定的哨兵相关事项,交接完成,闻泽宁就签字领了自家伴侣回家。
虽然薄荣回来得突然,但也算得上一件好事。然而谁能预料到,原先安安分分的薄荣,在离开高塔之前,忽然嚷嚷着要和闻泽宁离婚。
“不行,我不和你走!我要离婚!”
薄荣为了表达对闻泽宁的拒绝之意,甚至直接站在了办公室内的桌子上,他高喊着自由与平等。
薄荣闹腾的动静太大了,如果不是高塔办公室的楼层足够高,他的脑袋现在绝对会撞在墙上。旁边有不少人在围观,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太明显,但是一个年长的矮个子女士声音却很清晰。
她对旁边的同事说:“哎呀,这个子换灯泡可真方便!”
那名女士说得一本正经,就像是曾经饱受换灯泡之苦一样。
这话成功进了薄荣的耳朵里,他愤怒的看向那名女士,想说点什么。
“咳!”闻泽宁轻咳一声。
即便是三年没见,薄荣依然对这声音敏感至极,他收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无礼言论,记起了三年前被自家向导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