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想着扑就扑了,皇上这么善良,一定会扶她一把的。
然而,这想法还没落下,整个人已经被拍飞进旁边的荷花池。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
侍女们一阵手忙脚乱,才把人给捞了起来。
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贵女们目瞪口呆。
个个原地风化。
容昊凌神色冰冷,“安福全,朕以前说过,凡是女子在场不得靠近朕十步之内,你不记得了吗?”
安公公吓了一跳,“皇上,不是奴才不记得,是奴才以为你不记得了。”
真是神奇啊,皇上什么都记得,独独不记得郡主了。
“朕怎么可能不记得。”
“皇上,那你记得当时是为什么才说这句话的吗?”
容昊凌双眸微凝,像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瞪了一下安公公,“这是你这个狗奴才应该知道的吗?”
说完,皇帝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个贵女兵行险着,打听到皇上晚上经常去椒房殿,便买通了宫人,在那里等着皇上。
贵女穿着轻薄纱衣,躲在屏风后面弹琴,容昊凌听到琴音的一瞬间,有些怔愣,快步走了过去,他的手一挥,屏风都倒了。
贵女看到皇上目光盈灼,正要风情一笑,下一瞬,皇上的双眸乌天黑地,暴戾之气喷涌而出,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手一推,眼神阴鸷,声音沉怒又冰寒,“滚!”
贵女摔在地上,差点气绝身亡。
这还没完,“查一下此女父亲官居何职,连降三级,殿内所有奴婢全部换掉。”
最后连安公公也不能幸免,被罚俸禄半年。
自此,也没人敢主动给皇上送闺女了,随时都变成送人头。
秋去春来,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年头。
此时二月刚过,大地春回。
三月的京都,千花昼如锦。桃花,早樱,海棠,蔷薇……热热闹闹地开满了枝头。
御书房里。
大家大气也不敢出,皇上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早上刚将奏章狠狠地摔在户部侍郎的头上,因为他家的狗没拴好咬了人。
午后又差点砍了大理寺卿的脑袋,因为他判错了案,放走了人贩子。
大臣们好不容易结束了汇报工作,赶紧就溜了。
大家走后都纷纷议论,皇上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女人啊。
安公公摇头叹息一声。
“皇上,您看,春光这么好,不如,出去走走?
皇帝出行,当然是浩浩荡荡的,明黄的华盖云集,只是往湖边一站,万民朝拜,齐呼万岁。
可是为什么,明明坐拥天下,心却如此空荡荡的。
皇帝静静地站着,俊美像天神似的,挺拔颀长,王冠上的红玉发簪,在艳阳下闪烁着无尽的光华。
远远地站着的百姓们都看痴了。
容昊凌觉得无趣,正打算转身离开。
突然,一团什么东西滚啊滚的,向皇上滚了过去。
侍卫们都以为是什么小动物,恐防皇上被伤,赶紧拿剑去戳。
不料这小动物很机灵,左滚右滚,居然都躲过了侍卫的剑,一下子滚到了皇上的脚下。
容昊凌下意识就要踢开。
“爹爹!”
一声清脆甜糯的娃娃音响起。
容昊凌身躯猛地一震,脚下一顿。
下一瞬,他的小腿被抱住。
一张娃娃脸抬了起来,红扑扑粉嫩嫩肉嘟嘟,头上还戴着一个早樱花瓣编织的花环,一双肉肉的小手扒拉着他的长袍,黑玉石一样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瞧着他,眨巴两下,里面升起两朵星星,樱桃小嘴“哇”了一下,“爹爹你真好看!”
容昊凌眸光一闪,声音震颤,“你叫朕什么?”
“爹爹啊,你就是我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