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房子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不买回来,她就只能后悔一辈子。
“你们向我提供一下罪犯的照片,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们。”沈桑榆垂眸。
傅宜生摇了摇头:“有点遗憾,我们查遍了医院每个角落的监控,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沈桑榆隐忍不住了,她轻轻掉下眼泪。
一个罪犯,能够精确医院所有监控死角,处心积虑混过去,这很难做到。
外面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沈桑榆的审讯完毕,傅宜生放她离开。她擦干净眼泪,低着头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吵闹的人是向眠的经纪人陈述,昨天被审了很久,心里不舒服,在这儿大吵大闹。言语措辞几乎要把每一位刑警的祖宗都要问候一遍,简直不堪入耳。
沈桑榆路过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傅宜生走过来,看到她:“怎么还不走?”
沈桑榆摇摇头,看着傅宜生走进去。
陈述看见来人气场挺足,停止了谩骂,死死地盯着傅宜生。转移目光的那一刻,陈述看见了门口默默无言的沈桑榆。
陈述挣脱刑警的阻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桑榆面前,抬起手掌。
沈桑榆面无表情,却闭上了眼。
巴掌没有落下来,沈桑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是傅宜生拦住了。
傅宜生不会生气,但不代表他可以忍耐这样的泼妇。他把陈述的手使劲一甩,语气严肃:“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陈述被两个刑警推推搡搡地带出了房间,沈桑榆从始至终没有换过表情。
闹剧散场,沈桑榆转身准备离开。
傅宜生同她并肩:“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傅先生,你不忙吗?”沈桑榆没有抬起头看她,声音里的温度低的吓人。
傅宜生拉起沈桑榆的胳膊,送她出门。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沈桑榆如梦初醒,昨天在现场拉她的人应该也是傅宜生。
傅宜生态度强硬,沈桑榆拒绝不了,只能拜托他送自己回花店。
“她为什么要打你?”傅宜生通过后视镜时刻注意少女,他在狭仄的空间里问。
“因为是我害死了向眠。”沈桑榆直述其词。
沈桑榆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很难过,却流不出眼泪。
最后,她吸吸鼻子,下车前问傅宜生:“关于向眠的案子,有消息了可以通知我吗。”
“好。”傅宜生点点头,让她安心,看了看她的花店,“花很漂亮,下次来买花。”
傅宜生驱车离开,沈桑榆望着车尾很久。
下次……下次还有这个花店吗?
她不确定。
沈桑榆道谢了隔壁照相馆老板,因为离开前她拜托其帮她看店。
沈桑榆坐在收银台,没什么生意。今天很冷清,她决定早点下班。
“老板,买花。”外面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男孩走了进来。
“自己看想买什么花儿。”沈桑榆本来都站起来了,又坐下,看着少年。
少年随便拿了一捧北美冬青,这让沈桑榆咂舌。少年一定是财大气粗,买这么贵的花儿。
少年甜蜜地笑了笑:“她喜欢,我今天求婚。”
求婚?沈桑榆没有表现出惊讶,她确实眼拙,还以为这是个高中生。
“求婚应该送玫瑰吧。”沈桑榆笑着结账。
“我女朋友是医生,北美冬青的花语是生命的延续,她喜欢就可以。”
沈桑榆点点头,目送客人出门,这样的爱情真好。
沈桑榆挎起帆布包,正准备出门,就看见了昨天没有处理的鸢尾,此刻已经蔫答答地毫无生命力了。
沈桑榆把它们抱起来,一同出门。
门不远处就有个垃圾桶,她把鸢尾放在垃圾桶里,离开了。
从下午三点起,沈桑榆睡得昏天暗地。醒来时天色已经墨黑了,她没有开灯,坐了一会儿。
这个地方的出租屋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邻居家的夫妇好像在吵架,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沈桑榆抚抚胸口,努力去忽略外界的声音。
书桌上的手机振动,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沈桑榆摸到手机,是陌生电话。
沈桑榆怕是常东隅,不敢接。但响了好几声对方并没有挂掉的意思,沈桑榆只能接通。
“沈桑榆。”那头传来清润的声音,沈桑榆有那么一瞬间的陌生,片刻又反应过来,“我们在向眠病房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沈桑榆急忙打开衣柜找衣服。
“要来的话,带把伞,可能会下雨。”傅宜生说。
夜里冷,沈桑榆穿了一件薄外套才出门。
外面还没有下雨,不过沈桑榆很听话地带了一把伞,朝着派出所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