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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2)

说不定已经跑出A市,说不定还没有,一切都是未知数。

傅宜生让下属联系了各路交警,严查车辆,务必不要有漏网之鱼。

沈桑榆坐在沙发上许久,直到下午,外面忽然出了太阳。

那阳光暖暖灿灿的,透过薄纱质的白色窗帘融进屋子,像要把人浸入温柔乡。

沈桑榆拿起手机,看到了傅宜生的微信。

她点开时长为十五秒的语音。

“我知道,可你不必做的这样绝,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这个声音沈桑榆很熟悉,她下意识绷紧了神经。

沈桑榆反复播放那条录音,确认无误。她的神经节像是被逮住了,不能放松。

大概循环了近十遍,屋子里安静无比,张薇薇也把电视关了,同她一起带着紧张地呼吸聆听。

沈桑榆咬着手指甲,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看了看时间,五月十七日三点二十七分,离向眠死亡还有三个小时就五天了。

沈桑榆现在有些难过,手臂内侧和大腿上的肌肉开始疼痛,心跳也更快。

为了不让张薇薇察觉,沈桑榆掐着自己的手臂,直至肉色泛红,接着发紫。

她是天秤座。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沉迷于星座运势,天天都抱着一本星座书看。

向眠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从来不买书,她的书是朋友送给她的。

有天,向眠抱着封面花里胡哨、颜色深浅不一的星座运势跑到沈桑榆身边,惊奇地说:“桑榆,你是天秤座诶,这里说天秤座最看重公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理智的。”

沈桑榆没有在意这一点,很多年后,当她压抑着痛苦,脸上若无其事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句话了。

无论她在阴暗处如何抱着胳膊哭得不能自已,如何扇自己耳光,如何无助无望就连看到一丝阳光都觉得庆幸无比,在外人面前,她始终如一。她理智地压抑着难过和疼痛。

她是天之骄子,是人们口中的天才,她不可以犯错,不可以落后。人们以天赋异禀来绑架她的思想,不容许她挣脱。

沈桑榆很想挣脱这种无形的桎梏,但她无能为力。

当她大一时候放弃学校安排的、别人梦寐以求的留学机会,人群中对她的议论就变了,痛诬丑诋的声音开始不断地在她的世界循环往复。

有人扒出她母亲出轨,在她年仅两岁时就再嫁,以此来嘲笑天才付出的代价;有人偷拍她一个人回家,住在潮湿简陋的小出租屋,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市民,说她肮脏世俗,配不上“人间仙女”的招牌。

可她从未自封美名,她的一切赞美荣誉,诋毁侮辱,都是来自那群整天无所事事、高高挂起的人。是非在己,毁誉由人。

她被针对,被针对,被孤立。有人偷偷跑到她的住处,向那些平时就爱讲闲言碎语的小众人群编造一些她不堪回首的事,还有人上课偷偷拿走她的凳子……

这些,都是让沈桑榆刻骨铭心的回忆。

休学后,沈桑榆发了一场高烧,一个人坐在家里。

向眠,那天抱着鸢尾花来看望她的女孩子,却不认识路。她穿着白净的裙子,站在小巷门口对面的大树下。看到沈桑榆走过来,只把鸢尾花塞进沈桑榆手里。

“第一次看望别人,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就给你带了我最喜欢的花。”向眠扶着沈桑榆,绕过长长的深不见底的巷子,爬了两层木质楼梯,才到了沈桑榆的家。

她还是十字开头的年龄,却见过比更多人惊涛骇浪。向眠脱俗的美好,是永远藏在沈桑榆心底的象牙堡。

本来这一切,都应该被掩埋在过往岁月里。今天却被一一扒开美丽的外衣,露出丑恶的真实。生活像一盆水,冲开了血淋淋残忍的真相。

当愚蠢成为主流,清醒便是犯罪。

沈桑榆坐了一会儿,阳光渐渐疏远,室内温度也稍微冷了下去。

她拨通了傅宜生的电话。

傅宜生正在与一家高速公路上的交警通话,对方表示,有一辆可疑车辆冲破了拦截,如驽箭离弦。

傅宜生看到沈桑榆第二通来电,才接通了电话。

沈桑榆的声音无力而虚脱,她说:“等你们抓到那个人,通知我来派出所好吗?”我是向眠最亲近的人,我有资格知道。

傅宜生听着那呼之欲出的压抑哭腔,心稍微软了一些,答应了下来。

沈桑榆没有胃口,给张薇薇做了晚饭,一个人守在电话前发呆。

一如既往的安静。

她几乎听得到窗外的鸟叫,一阵一阵的。

沈桑榆忽然拿起手机,一个扑腾站起身跑进房间,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

张薇薇吃着饺子,被她这样的动作吓掉了一个。

沈桑榆一只手握紧拳头,另一只手在床头柜摸到了一个透明的药瓶,里面的药片是白色的,好像可以呼吸一样,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沈桑榆把药瓶牢牢握在手中,渐渐冷静下来,背靠着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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