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笛这才反应过来,苏清清这是把孩子的死怪在了自己头上。
“苏清清,你把话说清楚!我上午来看孩子时,你跟奶娘都在场!”她顾不得身体的难受,费力解
释。
跪在地上的奶娘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夫人,您这会儿怎么就敢做不敢认了呢!您当时一走,少爷
就断了气……我跟少爷无冤无仇,少爷又是苏姨太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难道会是我们把少爷闷死的吗?
”
奶娘每句话都一针见血,让楚笛无力反驳。
是啊,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楚笛不待见苏清清这个妾室,也不喜欢这孩子的降临。
如今她一走,孩子就死了,谁会相信她不是凶手?
楚笛不由自主看向纪少卿,那个男人正将苏清清拥在怀中,柔声安慰着,丝毫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突然觉得浑身疼得要炸开,血管里爬满了无数虫子啃噬撞击,一波比一波汹涌。
“你不信我?”楚笛直直看着纪少卿,有些喘不过气。
“你出了梨苑便收拾行李找男人私奔,叫本帅怎么信你?”纪少卿脸色很难看。
他接二连三的几个“本帅”,让楚笛断了心底最后一丝残念。
这世上唯一知道她生病,并给予她温暖的人,都被纪少卿亲手枪毙。
他们七年的夫妻情,真的已经到了末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短短八个字,再无一丝温情。
纪少卿将楚笛关进了监狱,丝毫没有顾及两人的夫妻关系而手下留情。
入夜。
纪少卿进了楚笛的牢房,手中还举着杜大夫的人头。
楚笛将五指蜷紧,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没给你奸夫留个全尸,就用这种眼神看我?”纪少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捏着那冰凉的
薄刃。
“孩子不是我杀的,我找杜大夫只是为了看病。”楚笛的神情已经木然。
“看病?我看你得的是寂寞空虚的病!医院那么多女医生不找,非找个小白脸!”纪少卿讥诮道,
半分担忧和关心都没有。
“纪少卿,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楚笛看着他,凉意已经深至骨髓。
纪少卿愣了愣,慢半拍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他正欲开口,楚笛已经抢了先:“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七年?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背井离乡跟
你闯天下!七年感情你在外面胡闹了三年,我说过你什么吗?凭什么我去见一个男医生,你就要杀人…
…”
楚笛的话还没说完,纪少卿便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