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男人的声音很哑:人呢？
尚懿报了个地址，然后听见陆聿修正坐电梯下楼，他问:“喝酒了吗？”
“一点点。”
“待那儿等我，马上来接你。”
“嗯。”
戴安娜本来已经睡过去了，被电话铃惊醒，突然抬起头左顾右盼:“谁啊，你跟谁说话呢？”
“你男神。”
“嗯？哪儿呢，我男神哪儿呢？”
尚懿扶额，心道还得把这酒鬼先送回去。
她们吃饭的地方离寰宇·鸿都不远，陆聿修不到半小时已经开车过来了。
这会儿其他同事都走光了，尚懿一个人扶着戴安娜下去，看见陆聿修的刹那都顾不上别的，招招手让他赶紧上来搭把手。
好不容易把这酒鬼装进车后座，她又一惊一乍地坐了起来:“这是哪儿啊？”
尚懿随口回她:“网约车上。”
“哦。”然后又睡倒了。
尚懿知道戴安娜住哪儿，所以把她安全送到住的公寓，由她室友帮忙搀扶进房间，尚懿才放下心离开。
车子开在回寰宇·鸿都的路上，车里安静，副驾驶上的小人儿抵不住疲累，一上车就睡了过去。
外面灯火通明，阑珊疏影，车窗上倒映出尚懿恬静的睡颜，看着特别乖。
几天不见，小屁孩看上去好像圆润了点。
陆聿修想起她之前发的那些消息，不禁冷哼:“女人。”
车子停好。
陆聿修把身上的呢大衣脱下给她盖上，然后抱她回了家。
正值初冬，气温骤降。
屋子里开了暖气，水珠附着在飘窗上，慢慢滑落。
尚懿睁开眼，四周黑寂，窗帘拉了一半，爬进些许微弱的光，她下意识摸了摸床边。
没人。
陆聿修没回来？
又是她幻想？
尚懿急忙掀开被子，爬下床，连鞋都忘了穿，光着脚丫直接小跑出了卧室。
外面灯光大亮，料理台前，男人系着围裙，左手掌勺，右手举筷，动作十分熟练。
他背影对着她，因为过于专注，全然没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客厅的暖气很足，吹着盆景里的叶子沙沙作响。
尚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时间滴答流逝，她站了有一会儿，蜷着脚，手指因为用力攥紧而发白，她竟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