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推了推眼镜道了声谢，紧接着坐到星剑旁边的沙发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星剑。
“你准备出门吗？别急，我去找过了。”小莫说，“他已经不在了。”
星剑身体一僵，他盯住了小莫。
“你去找叶老师了？我们回来没多久，她应该是刚出去，你下次还是提前约好时间吧。”可能是看小莫像个迷迷糊糊的新人，西恩科特别耐心地教导了一番。
但，只有星剑知道，小莫那句“他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面前这名少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底里透出的，却是藏都藏不住的悲伤。
星剑觉得自己在坠落，他的身下是敞开了的炼狱之门，没人能接住他，除非他自己撩开那一片地狱之火，掀翻了十八层业障，重铸这片混沌天地。
“西恩科，把磁盘拿给小莫。”星剑听见自己说。
“唔……”
“拿吧，我看完了。”
西恩科没再迟疑，把磁盘从设备中退出来，交到小莫手上。小莫表现出非常开心的样子，抱着磁盘说：“这是叶弥老师给你的？”
“嗯，她目前为止最全的专辑合集，连特别早期的样板都有，你可以拷贝一份，然后还给叶老师，里面写了我的反馈意见。”星剑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莫点点头。
“嗯，拜托你了。”星剑这句话说得很轻。
小莫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了，她吃惊地看着星剑转身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忍不住喊他：“你要干什么？！”
“去透透气。”星剑平静地说，“你赶紧回去吧，再晚点，就赶不上最后一趟车了。”
小莫隐在眼镜后的目光微闪，她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星剑远去的背影，沉默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的磁盘。
很吵。
星剑呼吸着室外的空气，半眯起眼睛。
从刚才开始，耳边就轰隆隆响个不停，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压着声音说话。
它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星剑——”
“别吵了……”他低语。
可轰鸣声依旧没有停下。
星剑继续朝前走，他逆着人流前行，望着渐起的星空之下，那栋闪烁着灯火的基地主楼。
他想起那名陪他征战沙场的同伴。
他想起曾经陪他过生日的父母。
他想起那些惨死在行星轨道的战友，不明真相，还以为自己是为了正义而奋不顾身。
正义？
星剑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