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一动不动待着,想等她说什么,又不确定自己想听什么。袁娴起身进房间去了,他也反应过来,扔掉枕头,两步迈进自己房间,关门的力道有点重。
被窝里干爽清甜的香气也不能酝酿出睡意,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胸口闷闷地想吐。手机上好多的消息等着回复,勉强坐起来,捧着手机打字,手心里全是汗水。
包包里面就有药,但是并不想翻出来吃,有时候疼痛能滋生出特有的灵感感悟,这个程度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有人走进房间,站在她床边,指尖从额头上擦过,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多汗啊。”
“你怎么了?醒醒了。”低低的嗓音特别温柔,几乎触到泪点上。她睁开眼睛,视线里水蒙蒙的,看不清楚,开口是哑哑的,“没事啊,有点累。”
“还没事,好多汗,你脸色好白。”他似乎在责备她的不懂事,拉着她要扶起来,袁娴立马被烫到似的,“好痛,不要拉我。”
“哪里痛?我带你去医院。”他正握着她手腕,立时也不敢动了,只是轻轻圈着。袁娴捂着肚子,“你怎么过来了,刚才还不理我。”
明明是你不理我。丢下他一个人走掉,要不是陈晓打电话来问,都不想理她的。没空计较她的倒打一耙,“起来了,不要跟我装傻,等会儿真懒得管你。”嘴上这样说,手上扶她靠住自己身体,想把她抱起来。
“那就不要理我,本来也不是很熟。我觉得有时候人就是要感受一下痛苦,刺激刺激神经,这种感觉很微妙,很享受,你懂吗?”身体上痛一点,心理上就轻松一点,此消彼长。
“你就是这样满嘴歪理忽悠你读者的?可我不是,再不起来真不理你了。”他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袁娴似乎喝醉了,当然她身上本来就有酒味,不满道:“你别喝醉了,跟我这耍酒疯呢,明天酒醒了别后悔,反正我们不熟,看你羞不羞。”他不满地哼哼两声。
她也学他哼哼两声,“你还在这里呢,是不熟啊,以后就熟了。不熟也得熟啊,相处那么久,很简单的,我教你。”
“你一直这样吗?刚开始接触感觉很安静,斯斯文文的,久了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跟第一印象相去甚远,完全两个样子。
袁娴想了想,“第一次见我,你又不高兴,我还跟你嬉皮笑脸吗?我又不傻缺。”
她居然知道啊,陈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是啊,就是当时玩游戏呢,才让我去取了一个送错地方的快递,说是很重要,结果无关紧要。刚刚坐下,又喊我去接人,是吧,陈晓有时候挺能折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