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说是为何?」他大概是被我气笑了,慢慢踱步到我面前。
「我没错,她想杀我,我为何要跟站桩似的任由她动手?」我抬头看着他,他眼底的冷意我熟悉,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觉得这个师父有些陌生。
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甚至不愿意辨是非?
难道就真的像朝槿说的那样,只要是我说的,就都会被当做谎言?
23
师父不再继续说,越过我俩就准备离去。
看他的意思,还真的算让我和朝槿在念念的房间前忏悔一晚上?
傻子才理会他,这是我跟朝槿同时达成的共识。
「我高估人了,早知道上去干一架还没那么憋屈。」她无力地道,「都差点家门失火了,还跟闹着玩似的。」
我本想趁师父走远了拔腿就跑,但他还没走两步就被拦住了,我听到背后师父再度出声:「阮珩,你怎么来这?」
「当然是来看看师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场面,这该是多么的稀罕。」阮珩半调侃地道,「再说,思源临走的时候交代,若是师兄再有什么冲动之事,得拦着。」
「那我徒弟的事,你也要来管?」师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才道。
「我管的,又何止是你徒弟的事?」
这么几句话间,阮珩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副神情。
只见他就这样和师父对峙,眉目间疏冷之意有过之而无不及,昂然挺立,姿态极高。
我仿佛能看到传闻中一手好红缨好枪法的阮珩,到底是何种模样。
但他对师父是有股恨在心头,我总是有点担心。
「阮珩,你什么意思?」师父眉间褶皱堆叠起,质问道。
「方才山南空中一道黑雾稠似浓墨,飞闪而过之时甚至能盖半轮月。你是看不见还是不想看见?」阮珩语气凌厉。
不够淡定,不够凌厉,不够一针见血,这就是我跟小师叔之间的差距。
师父脸色一变,面对阮珩极其蛮横却有道理的话忘了如何去反驳。
方才阮珩说的黑雾,莫不是念念施法时不小心露了的气息?
念念姑娘还是大意了。
「你又如何确定念念与此事有关?」师父反问阮珩。
阮珩不疾不徐地抬手指了指念念所在的屋子,「师兄,有关无关,一试便知。」
如果是阮珩,试肯定是能试出来的,但师父就未必了,而且他老人家还真未必敢试。
念念有什么办法能瞒过师父这么久?
可能是随着师父活过人间一世,故而……
「此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操心。」这明显是回避的态度。
师父最后带着一丝迟疑离去。
无论如何,今夜终究是在他心底留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