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这支发簪,所以好奇。」我细细打量着,顺带解释了一句。
他顿时抬眼看着我,我的身影挡住了门外透进的光,他的面容就这样陷在阴影之中,只一双沉了的眸子就像要看进我的心底,这样咄咄逼人下来,我心虚得很。
「哪里见过?」他语调一提,还夹杂了一点点的不可置信。
「梦里,」我看着他眼底一点点染上别样的光,有些莫名其妙,「实不相瞒,我也梦到你了,但是你和别人在一处。」
阮珩好像忽略了我后半句,我不明白为什么梦里这么荒唐的答案都能让他有些欣喜。
他站起身,将发簪在我发间比了比,然后挑了个合适的地方插入。
「甚好。」
「阮珩,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惊讶地后退了半步,「我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念念。」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没半点相似的地方。
「这与她有何干系?」阮珩动作一顿,疑惑。
「我梦到与你在一处的人,长得有几分像她。」我掩下内心一点点复杂的情绪,尽量装作毫无波澜地回答他。
「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他本是一愣,随后笑叹道。
我拿下发簪塞给阮珩,「别人的东西,我不想要。」
「阿菁,这是你掉下的。」阮珩轻柔地带起我的手,将那根还温热的木簪塞给我。
看着手上的木簪,我再抬头看阮珩根本没打算跟我玩笑的神情。
这个男人真的太蛊了,他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即便前面是悬崖我也会忍不住跳下去吧。
「别逗我了,我还能不认得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推脱,但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我。
「你连你自己都不认得,忘记这个又有什么稀奇的。」他温言道。
稀奇,当然稀奇,从我开始见到念念以来,哪哪都是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我连忙道。
「你是她,她也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阮珩一字一句道,我头一回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底的热切,那样明晃晃,那样分毫不加遮掩。
仿佛有某种不可言宣的情感,在已掩埋许久的角落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