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对峙,沈艳春躲在厨房里,听这边的动静。
说实话我已经看到她穿着布鞋不安分的脚了。
今天穿的是长裙,顾朗一大早起来就在我腿上绑了个血包。
「我今天得挨打,替我接着。」
我锤他的肩:「真狠心。」
男人抱着我转起圈来:「谁让你落到我手里了呢?」
其实顾老爷子说的话难听归难听,但中心意思就四个字:亲子鉴定。
顾朗上来便是否认三连:不是,不行,不可能。
气得对面高血压心脏病眼看要犯还不算完。
顾朗搂着我的腰,黑眸里酝酿着愤怒。
「我说过,颜颜会是我唯一的妻子,不必如此抵辱她。实在不行,我放弃继承权。」
气得顾老爷子举起了拐杖。
那一棍子落在我的小腿骨,尖锐的疼痛致使我头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来不及动作完全随着本能重重斜倒在地。
即便这之前我牢牢抓住了顾朗的肩膀,还是在痛感降临的刹那无意识松开。
刚好撞到了股骨,连带着后腰都是一阵阵钝痛。
顾朗俯下身抱住我,暗自用力捏爆了我腿侧绑着的血袋,很快冰凉的液体便蜿蜒而下。他抱着我急匆匆地离开这栋屋子,留下身后错愕的沈艳春以及松了一口气的顾老爷子。
看样子这次「流产」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我听见沈艳春的话:「这样也好。」
看样子我迟早得让她走。
医院里,透过玻璃我看见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顾朗身边。他一只手担在顾朗肩上,不知说些什么,仔细想来应该是劝他与我分开。顾朗沉着脸,压抑着火气,脸比锅底还黑,又透出一股子悲愤来,眸子盛满了哀痛,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好像他真的没了个孩子。
他挥开了父亲的手,用一种愤怒而无奈的神情向对方嘶吼。我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顾朗情绪激动,看样子是真的激动到了极点。
有护士跑过来劝阻二人,张开双臂将他们阻隔在一个安全范围内。顾老爷子瞪着眼却也无可奈何,最后一甩手愤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