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翼扫了眼底下吵个不停的群臣顿时更加不悦:“祝大人先发现余周的阴谋,让她身边人把余下的事办了有什么不对?难不成她先发现,后头的功劳必须让给其他人吗?”
这些大臣吵的就是这个,祝知微把功劳全拿走了,肉吃完了,连一口汤都不分给别人,他们自然心有不甘,怎么都要咬下一点来,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谁也没想到萧正翼如此直接指出来,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苟丞相有意和稀泥:“各位也是担心谢公子还年轻,想找有经验的武将跟在身边,也能帮衬一二。”
萧正翼挑眉,就见廖原出列道:“犬子会跟着去,副将也是朝中老臣了,各位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从祝知微手里抢肉,这些大臣还是歇歇吧。
萧正翼不大高兴看了苟丞相一眼,退朝后让廖原留下:“老师还年轻,不用这么快告老吧?我有意让老师担当丞相一职,如何?”
廖原之前是因为太后和余周的事想要全身而退,如今因为萧正翼在,他反倒没那么着急,摸着胡子道:“苟丞相虽然八面玲珑,朝臣对他还是敬重的。”
可以说大臣里就没谁跟苟丞相红过脸,足见苟丞相在群臣里的好人缘。
萧正翼嗤笑一声:“丞相是来帮忙解决事情的,不是跟朝臣打好关系的。谁都不敢得罪,左右逢源,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跟皇兄不一样,只需要能干活的臣子,而不是和稀泥的。
太监总管很快送来一本折子,却是苟丞相想要告老辞官回乡。
萧正翼好笑:“苟丞相未免太会看眼色了,难怪在皇兄身边多年。”
太识时务了,看出他想换一个丞相,苟丞相立刻就把位子让出来,还体体面面的,叫萧正翼都挑不出错来,反倒心里痛快多了。
廖原笑道:“苟丞相在朝中多年能如此稳坐丞相之位,确实有他的能耐。”
要不是擅长察言观色,怎能讨好太后欢喜,叫皇帝也心里舒服,谁都不得罪?
苟丞相辞官,廖原立刻提拔上来,右侍郎的位子空出,加上余周的左侍郎,朝臣顿时摩拳擦掌起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萧正翼却把刑部尚书金峰提到右侍郎的位子。
金峰受宠若惊之余,心里却怀疑空出刑部尚书的位置会不会是给祝知微留下的。
萧正翼果然把祝知微提上刑部尚书,朝臣反对的声音颇大。
他们越发觉得祝知微是因为萧正翼的关系才被提为刑部尚书,而且太年轻,提拔的速度太快了。
廖原也觉得贸然把祝知微提上来犹如靶子,一时猜不透萧正翼的心思。
金峰却怀疑如今祝知微在容州太远,萧正翼为了能就近见到心上人,才会尽快让她回到京城担当刑部尚书一职。
祝知微的确擅长破解刑案,若为刑部侍郎还好,一下子就跳到刑部尚书的职务,想必刑部的人未必会愿意。
御史大义凛然开口质问,刑部的人却一个个不吭声。
萧正翼在上首看得清楚:“怎么,刘御史眼睛疼,怎么眼睛眨个不停?要不请个御医过来给你老看看?”
刘御史尴尬不已,偏偏刑部没人出来反对,其他人再不愿意也没办法。
刑部都乐意了,其他人还争论什么?
等下朝的时候,刘御史忍不住跟着金峰上了马车小声问道:“刑部的人是怎么回事,被个小女子骑到头上当上峰了,还一个个淡定自如,堂堂男儿就不觉得羞愧难当?”
金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刘御史是自己的远房长辈,早就把人赶下马车了:“祝大人确实有大才,又最适合刑部,到她手里的案子就没有不破的。虽说年轻却比刑部多年的人还有能耐,其他人自然心服口服。”
而且刑部这个地方没什么油水,能进去呆到这时候的,谁不是想要挖出一个真相来?
祝知微要是个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刑部的人自然不服气。
但是她在刑部大展拳脚破了陈年旧案,就没谁能比得过去,当刑部尚书确实年轻了一些,胜在聪慧又有能耐。
谁比得过祝知微就能反对,没有的话也就都闭嘴了。
刘御史下马车的脸色有些难看,金峰撩起帘子对窗外的他提醒道:“御史大人还是悠着点好,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
祝知微的靠山是摄政王,就算刘御史能咬下好处来,真能占什么便宜,不还拱手让人还得罪了萧正翼,坏了自己的前程,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刘御史白着脸走的,金峰冷哼一声,想推他出去阻拦祝知微,简直痴心妄想:“回去可以让府里跟刘家不必再怎么来往了,老子是蠢的,底下的小辈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容州百姓还嫌弃祝知微当知府,谁知道没多久她就要高升为刑部尚书回到京城,顿时都傻眼了。
尤其副手之前正焦头烂额牵制其他两人,还想着能就近巴结祝知微,看能不能挽回点,谁知道人就要往上走了!
他匆忙带着厚礼去府衙庆贺,却吃了个闭门羹。
祝知微以收拾行装,府里乱糟糟为理由不见任何客人,所有人只能遗憾离开。
副手扼腕,之前怎的就没好好跟祝知微打好关系,如今是彻底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