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谓很熟悉，颜清韵下意识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觉得……我其实并不真的认识我的师兄们……我不知道四师兄应该叫什么名字……大师兄说我因为蛛妖的毒素，一时半会儿记忆有误，可我每次看他们，都像隔了一层迷雾，看不真切。你懂那种隔着玻璃，看外面景色的感觉吗？好像只有我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花非花，雾非雾。
叶逍笑得日月颠倒，“巧了，我也觉得其他的人都长了一张模糊的脸，只有你是真实的。”
听到叶逍安慰她的这一句话，颜清韵淡然一笑。她主动握住叶逍的手，扣住他修长的手指。
但做完这一些，颜清韵又觉得自己跟叶逍过分熟悉了。他们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自己不应该这么熟稔地牵起他的手。
颜清韵苦笑，“走吧，带你去见我的师兄们……”
叶逍笑得唇红齿白，“好，我听你的。”
两人往半山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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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淞气喘吁吁地到了陆齐筝的住所，他边跑边喊：“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
陆齐筝将自己的长剑收回剑鞘，问：“什么不好了？”陆齐筝说：“老四很快就回来了，你如果得空，跟我一起去门口迎接他。他一个人猎杀风凤，不容易。”
“阿茉养了一个面首，这个面首还不知打哪里来的！”白不淞大喊！
陆齐筝诧异地瞪大双眼，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面首这两个字跟阿茉联系起来：“面首？阿茉？”
因为着急，白不淞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他颠三倒四地把前因后果跟陆齐筝这么一说，陆齐筝听了面色黑如闰土。
PANG的一声，一只死掉的大鸟从天上掉了下来。
白不淞和陆齐筝，齐齐看向一只冰蓝色的大鸟。
天际，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成年男子，从远处御剑飞行而来。到了地方之后，男子脚底的冰剑咻的一声消失了，他陡然落地。衣袂飘飘，如同天神。
白不淞见到了来人，惊喜万分：“老四，你可算回来了！”
何念长了一张冰山脸，无悲无喜地说：“阿茉需要的云龙胚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她很快就可以孕育云龙，完成她舍生取义的梦想了。”
白不淞疯狂摇着扇子，“老四，现在情况有变！”
“什么变？”何念哧了一声，嘴硬心软地说，“不是说要拯救苍生么？阿茉怎么不来救救我？她不愿意让我陪着她，只愿意一个人赴死。她想孵化云龙，终结世界末日，好，我成全她。材料我已经备齐了，每年清明，我会准时给她烧纸钱点香烛。”
白不淞脸皮挂不住，“谁不知道老四你最想陪着她赴死，你这句话如果当着她的面儿说，阿茉要伤心了。”
“呵，只许她伤我的心，不许我伤她的心？”何念板着脸说，“女大不中留，她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我不过是想她好好活着，这点卑微的心愿，都不愿意成全我，那我就放她自由！”
一时半会儿，陆齐筝和白不淞都没敢接话。如果说师门里，谁对阿茉的决定最不满，非何念莫属。其他人只敢私下埋汰，何念是真枪实弹跟阿茉吵过架的。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叶逍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三个师兄。在叶逍身后，颜清韵垂着眼，看着草地上的一朵小黄花。
她忽然就明白，陆齐筝一开始瞒着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