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夕捂脸瞪着他一言不发,气到了极点。
苏展阳也认出了她,有些诧异,“是你?能不能把手放下来,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其实就疼了一下,估计问题不大,舒小夕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快走两步拐过弯去洗手间。
歌房最静的地方大概就是洗手间,她在里面左照右照,确定没有严重烫伤后,消停地在里面放松自己,也让酒劲散散。
等她洗完手整理好出来,苏展阳站在那里,一见她,迎过来就问道:“没事吧?”
他有一把浓郁的好嗓音,此时没了下午那种轻佻找事的口气,甚是好听。
眼见她脸上只有个淡淡的红印子,他松了口气,又说:“你是不是眼睛不太好使,走路看不见人?”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一个撞到自己的,除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下午就带着这种恍惚的神情走过来坐下,要不是他动作快,她一定坐到他的大腿上了。
舒小夕最恨有人批评她,尤其是错不在她的时候,“我是妇女,而且是老年妇女,眼睛当然不好使!”
趁着还有几分酒意,她走过他面前的时候,五寸后跟准确无误地踩在他的脚上,说了句:“对不住啊,眼神不好。”
说完她快步跑回自己那伙人的房间,推门进去,孟依依招手说:“快来,这首是姐姐我特意为你点的。”
小提琴音缓缓响起,是《白月光》,舒小夕接过话筒,熟练地唱起来:“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跟着她过来的苏展阳意外地听到歌词内容,忍不住怔怔地听了下去,忘记了被踩疼的脚。
离婚不是世界末日,所以舒小夕还活着。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她都心情郁闷,为什么女人不能拥有一面魔镜?她希望镜子告诉她,世界上最悲惨的女人不是她。
在舒妈妈第八百次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提议和她一起去旅游的时候,舒小夕百忍成仙的愿望破灭,逃出家门。说真的,她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妈妈她老人家用古老的眼光看待她,也不想想她才二十八岁。严格来说,好多女人这么大的时候,还没结婚,正是花样年华,都市里到处是单身男女,把握好的话,第二春不是找不到。
站在四月末的街头,舒小夕不知何去何从。朋友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唯一的幸福主妇小敏最近外出了,他们一家三口提前去南方过“五一”假期,避开假期的游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