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色的夜空只有稀疏几颗星,月亮是瞧不见的。
这样的夜真是适合散心,走着走着,她突然瞧见前面假山石旁有一片火光,她用力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眨眼后还是有的,好像是有人在那里烧什么东西。
林婳一时好奇,便走过去看见,不想是苏姑姑在烧东西,苏姑姑边烧还边念叨着:“小公子,莫要怪小姐,小姐她也不想的,可是没有办法。把你打掉,小姐她也不好受,病了那么些年,又早早地没了,已然付出了代价。”
“小公子,您早些去投胎吧,投个好人家,”苏姑姑拜着道:“就别再来奴婢梦里了,奴婢也不是怕您,就是心里难受得紧,您被打下来时,都已经成人形了,唉……”
苏姑姑抹了抹眼泪,“实在是没办法啊!”
“姑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苏姑姑被林婳这么冷不丁出现吓了一大跳,大喊了一声,一个趔趄坐倒在了地上,“皇,皇后娘娘,怎么是您?您这是要吓死奴婢啊!”
“姑姑,”林婳蹲了下来,抓住苏姑姑的胳膊,“您说我阿姐的孩子是被打下来的?不是滑胎滑掉的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姑姑很是为难,但依然被抓了个正着,不说也不行了,便四下望了望,见夜深人静没人,这才凑近了林婳,压低了声音,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原来阿姐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而是慕长清的,嫁入皇宫之前,就怀上了。
阿姐根本就不敢生下来,这一生下来,就是能让林国公府上上下下去死的铁证,于是便千方百计地想弄掉胎儿,但阿姐怀的又是慕长清的孩子,心里终归是不舍的,折腾了那么久,直到三个多月时,这才下了狠心,喝了一副打胎药,把胎儿打了下去。
林婳听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阿姐的孩子不是皇上的,更没想到阿姐为了林家牺牲那么大,把跟慕长清的孩子都打掉了。
“可我听原来长春宫的宫女说,阿姐是在跟皇上大吵一架,之后才滑胎的。”林婳问出心中的困惑。
“这事跟皇上压根没关系,那日二小姐她是先喝了滑胎药,皇上来探望她,只说了些让二小姐宽心的话,就走了。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药力就发作了,这才传成了,二小姐是与皇上发生争吵滑胎的事。”苏姑姑看了林婳一眼,问道:“娘娘,您可是为了这事,所以才一直跟皇上犟着?”
林婳没作声,苏姑姑便知自己猜得没错,叹气道:“皇上待二小姐虽然冷冷淡淡,但一直很照顾二小姐。你也知道二小姐心里一直有长清少爷,对皇上自然是没什么笑脸的。这些年啊,他们不像夫妻,反而比陌生人更像陌生人,话都说不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