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俨然没了兴致, 把牌一收,打发了凑搭子的秋璇姑姑和郭公公出去, 她转头盯着林婳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还总走神。”
林婳打哈哈道:“是这炉子升得太暖了些, 我有些犯困了。”
宁太后偏头示意了下旁边大开的窗户,道:“怎的?连对母后都不说实话。”
“哎呀,”林婳匍在桌面上, “母后,您就别问我了。”
宁太后边叠着叶子牌, 边道:“你这关子卖的, 我还不稀罕听了呢。”
林婳心里实在苦闷得紧, 手指捏了张叶子牌玩着, 道:“母后, 争风吃醋在后宫是不是很常见啊?”
宁太后目光瞥来,一下了然于心,道:“常见啊,先帝后宫的妃嫔, 有名分的,没名分的,林林总总起码有三十多个, 这一大帮人凑到一起,哪天不争风吃醋啊!”
“那母后您吃醋吗?”林婳问。
宁太后笑道:“自然是争风吃醋过,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那您不觉得难受吗?”林婳嘴巴一下过快,问得有些过了。
宁太后侧头看着林婳,似笑非笑道:“你突然问这个,是难受了?”
“我就随便问问,”林婳逃避宁太后的目光,也帮着一块收拾叶子牌,“母后您不回答也行的。”
“难受过一阵,”宁太后却很坦诚,道:“不过后来也想开了,皇帝有三宫六院,实在再正常不过,怎可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所以我啊,最后只求先皇心里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就行。”
林婳登时更是泄了气,“母后,你说得对!”
“对什么对?”宁太后笑着一掌拍在她肩头,道:“这事哪能这么容易想开的,哀家没想开之前,可是很得意的,便是先皇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又如何?我要他心里只有哀家,得宠哪有专宠得意?专宠便只是一时的,那也值了!”
“恩?”林婳听得有些迷茫。
宁太后看不下去了,道:“哀家的意思是顺从心意,不要想太多……你啊!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主动出击去抢!”
林婳黯淡地眼珠猛然一亮,“母后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一直唉声叹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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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宫,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自然不是哪个当值的太监,是皇上萧弈洵病了。
许是天气转凉,年关将近,批阅的奏折一日比一日多,更要召见大臣商议政事,连日来的操劳,便叫风邪钻了空子。
何瑞端着药迈进殿内来,身后还跟着他徒弟小德子,手里也端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