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始终没有把陈朝青忘掉。
她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子。
她回头发现了陈朝青的惊讶,连忙不好意思地随手把相框塞进了抽屉里。
他们尴尬地回到了卧室,坐在沙发上回忆起了少年愉快的时光和那些永远写不完的作业。
期间她有接电话,是英国公司打来的工作电话。
她用利索漂亮的英文向上司交代,词汇简洁,含义明了。
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坐在陈朝青单车前面撒娇的女孩。那时他们年少无知,为赋新词强说愁。
后来她给陈朝青做饭,陈朝青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她的手艺很好,咖喱牛排,西湖醋鱼,杏仁酥鸭,莲藕汤。外加一瓶波尔葡萄酒。
中西合璧,可口美妙。
她不停地给陈朝青夹菜,说脑力劳动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
“我平常写作忙的要命,吃饭都是快餐,三下两下解决,不饿死就好。”陈朝青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以后可以常常来我这里啊,我做饭给你吃。”暮雪热情邀请。
“那怎么成呢?”陈朝青嘴巴推辞,打心底却是愿意的。
“反正我一个人吃不了,还不是倒掉浪费吗?”
“呵呵。”陈朝青不置可否。陈朝青心里希望真的有个贤惠的女子每天为我做饭洗衣。马玲娜是个奔波工作的女主编,忙着在外跑采访,所让她赋闲在家,烧饭做菜简直是登天之难。
正在吃饭,接到马玲娜的短信。
“朝青,我在阿拉斯加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在路上照顾我,请你放心。”
陈朝青看完这条短信,心里又急又气。
什么意思吗?你叫我放心,可我真的能放下心吗?认识了一个朋友,还是一个“他”!
好啊,你在外面有办法认识其他人,我难道就没有办法也找个替代你的嘛。陈朝青赌气地想。
半夜里接到暮雪的电话,她迷迷糊糊地说,“朝青,我又梦见了我们的高中,在那个安静的南城。我梦见我们爬上高高的雪岭寺,我们在凛冽的风中大声呼唤彼此的名字……”
陈朝青安静地听她诉说,心中有淡淡的忧伤。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渐渐模糊,如同飞的太高的断了线的风筝。到最后她嘤嘤啜泣了起来,“朝青,你知道吗……我恨你……”
“我也恨我自己……”
“我为什么还是忘不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