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虽然感觉身体难受,但总归还有下床的力气。
于是也挣扎着下床、跟着他出了房间门。
隔壁房间的门大开着,里面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扒在门框上等了半天,才等到池灼一言不发地拿着几盒药出来。
“季姐姐...对不起。”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跟我道歉。
我懒得去思考他到底为了什么道歉,于是也就没回应他。
“家里没冲剂了,你先吃几颗胶囊。”池灼晃了晃手中的药盒,尽量软了语气跟我商量。
我不爱吃胶囊这事儿,其实连我爸妈都不清楚。因为小时候我还哭闹着不要喝苦苦的冲剂,结果长大后也不知怎么的、胶囊卡了几回嗓子眼儿后,我就对胶囊有点儿敬而远之。
我宁可喝苦苦的药。
池梨在知道这事儿时还狠狠地嘲笑了我一番,她说我怎么越长大越像小孩子了,小孩子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我冲她舞了舞拳头,旁边的池灼也跟着笑开。
说起来,好像从小到大我跟池梨的绝大多数回忆里,总有池灼的身影。
他姐会欺负我,他不会,还会一本正经帮我气回去。
搞得池梨直骂他“白眼狼”。
“我不吃,”我仍然半扒在门框上,有点儿耍赖的意思,“你把胶囊给我,我自己掰开冲着喝。”
“这样药效不好。”池灼把药盒拿得高了些,以防我跟他抢。
我突然灵光一现:“那你送我去医院,我要看医生,看医生好得快。”
池灼沉默了一瞬:“我可以打电话让医生来。”
“那你把胶囊给我我自己吃。”
“季姐姐...”他神色柔和了些,但眉眼还是有股轻微的压抑感。
4(更)
池灼最终还是拗不过我——
我也由此找回了点儿做姐姐的威严。
他把冲好的药端给我时,用的是我刚上高中时给他买的杯子、粉色的小公主款。
当时我和池梨闲得无聊,正好赶上池灼生日。我们俩合计了一下,决定送他点儿与众不同的礼物。
于是我就挑中了这款粉色的公主款敞口杯,池梨则给她弟准备了一块同是粉色系的手表。
当时还是个小屁孩的池灼跟我们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隔了好久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虽然他当时没说什么,但自觉理亏的我和池梨还是在后来又给他补了一个生日礼物。送了他一个他想要很久的航模。
我接过那个在他手里显得略微有些滑稽的粉色杯子,发现他的手里还捏着几颗糖纸剥了一半的水果糖。
都是西瓜味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还真是跟以前一样。
每次惹我生气,都会故意拿点儿让我“念旧情”的东西来讨好我。
而我也偏偏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