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在一旁听了,觉得十分好笑。他低头看着静王,问道:
「事到如今你还要保他?那个废物值得么?」
静王没有说话,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般。
顾容挑了挑眉,又道:「我猜,若是可以,他昨日一定非常乐意把所有事推到你的头上。只可惜,当场被逮,说起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倒霉的。」
静王终于听出了猫腻,紧紧盯着顾容,冷声问道:
「誉王在哪儿?」
顾容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枕也没有说话,他在打量着静王。
沉默永远比直白的答案更加可怕。
静王声音微抖,带着怒气:「你们杀了他?!」
顾容蹙着眉:「事到如今,你还管他的安危?誉王不顾你的生死,从来都没有领兵与你汇合的打算。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城南石里营驻扎,只等京都传回消息。你我两败俱伤,他便坐收渔翁利。可惜,他自以为神机妙算,却是一辈子都没聪明过一次。」
静王脸色青白,唇角微颤:「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为什么不信?」顾容声音冷淡,却透着一汩嘲讽意思,一字一字道:「我姐姐与李枕那么信任彼此,在你看来,不也是可以三言两语便挑拨干净的么?何况你与誉王之间,从来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他并非放弃了皇位,他只是…不相信你罢了。」
「誉王现在何处!」静王冷呵。
许久没有说话的李枕忽然幽幽道:
「他将终身圈禁,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过了片刻,又道:「即便见到又能怎么样呢?你这一生都为他所累,还不够么?」
静王眼睛一眨不眨,持剑的手剧烈抖动着。寒风之中,微微发白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了。他忽然冷笑了一声儿,微颤的眼角渗出泪来。
看着静王,李枕又缓缓说道:
「还有件事,你恐怕不知。父皇崩逝已有两日,并非是昨日夜里。」
「什么?」静王蹙眉。
李枕说道:「那夜你得到的消息,关于顾容毒害父皇之事,是假的。那个时候,父皇便早已驾崩,并传位于我。我令皇宫封锁了消息,合着皇祖母一起,为你做了一场好戏。」
「传位诏…那传位诏…」静王瞪着顾容,却只换来顾容一声轻笑。
「被毁掉的自然是假的。可并不代表,没有真的。权谋心计,这些,恐怕无需我给静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