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记住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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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辰出现在漱月身边的时候,她正蹲在一块风化的岩石边上啜泣,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回想记忆中唯一的那一次,慕衡对她好,却是因为把她当做了别人。
那时他涅槃失败,从九重天上跌落至不周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团微弱的火焰,仿佛她轻轻一吹就会彻底熄灭。
因为心中那份执念,她照顾了他七天,这七天他高烧不退,一直抓住她的手不放。
每天夜里,都要拉着她的手才能入睡。
这份依恋让她更加心动,也就更加尽心竭力的去照顾他。
每天夜里,她躺在床塌另一侧,翻身就能看见他清绝的侧脸。
有时他脸上会因为高烧泛起红晕,虽然让她格外心疼,可退去从前冰冷的样子,更加像个活生生的人。
到了第七天,他终于清醒过来。
却在看见自己的第一眼,目光就暗淡下来,甚至有些嫌恶的别过头去。
他只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是啊,怎么是她。
那日,她不该去平野的。
她不去平野,就不会遇上沭蟒,更不会被他救下。
后来她时刻反思,自己竟是从见他如修罗般杀伐果断,持剑刺入沭蟒头颅的那一刻,便不可避免的动心了。
然后,又机缘巧合,亲眼见他涅槃失败跌了下去,上赶着做了一回活菩萨。
一切都是天意,躲不过。
她哭了一会儿,站起身感觉腿有些麻,整个人往旁边歪了歪,便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
“公主,站稳扶好。”温文尔雅的嗓音让她本能卸下防备,抬头对上一双清润的桃花眼,正关切的望着她。
“你,你是那个,那个——”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完整,心里有些恐惧情绪滋长。
这个节骨眼,落在白锦辰手里,哪会有好下场。
“在下九尾狐族,白锦辰。”他面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朝后退了一步:“不知公主可有兴趣,随我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