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词汇被罗列出来。
与此同时,鲜血顺着笔尖浸透入字母之间。
“嗒”,一滴黏稠鲜血落在纸面。
“嗒”。
“嗒”。
......
在某一霎,钢笔笔锋一转,又将它们一一划去,唯剩下一个“Crimethink”。
片刻后,“Crime”一同被划去。
“撕拉——”
纸张被齐根撕下。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将它死死攥紧。
“呵呵呵...”手的主人瘫坐回身,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低低沉笑。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行走在黑暗中。
“我的宠物,总是不长记性。”
他蹲在一个被黑布完全笼罩的笼子前,语气满是哀伤:“总在逃跑,挣扎,为什么要这么呢?”
“为什么呢?”
他静静听着笼中细碎模糊的哀鸣,泪水无声顺着脸颊滑落,却又在下一刻携着哭腔哈哈大笑:“我就让你跑,让你逃!”
“让黄土啊...一点点把你盖上 。”语气猝然转冷。
他不再哭笑,缓缓站起身,拎起一旁仍在嘶鸣的热水壶。
面无表情地浇在笼子上。
笼中似有东西在疯狂乱窜,不断发出短促高频的尖叫。
不多时,笼中不再有动静。
血水漫过笼中,一点点将他所站之地淹没。
“对不起。”
他微笑着,眼角坠下泪水。
......
熟练的将那些血肉收入黑色收容袋,他木然蜷缩在一旁,眼神空洞。
猝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僵硬摁动按键,黑暗中随即亮起一小片光。
‘爸爸的崽’四个字,登时映入眼帘。
同时,手机屏幕上倒映出梅竹毫无血色的面庞。
备注在输入中,不多时,一连串的字令梅竹眼瞳微微收紧。
‘一个很美好的存在。’
‘一个想保护的存在。’
最终,修改成了‘一个很美好的存在,一个爸爸罩的存在!’。
梅竹死死盯着这句话,久久地盯着,久久地。
不知过了几时,声声被压在喉间的哽咽在黑暗中,久久徘徊。
“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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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而多风的一天,兰菊却一脸苦逼相。他站在学校大门口,心情如头顶的呆毛一般凌乱。
“菊菊?你怎么...”兰榕赫然无语。
“没事,我很好。哈哈,哈哈哈。”兰菊扯扯嘴角,干笑。
“菊菊,你是在害怕?”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兰菊一套否认三连,迈起步子,头都不带回的。“我去了,拜拜。”
兰榕乍然失笑,遥望着自家弟弟那副故作“抬头挺胸”的模样,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