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叶霜迟受到的多年教养逼迫他挤出了这两个字,嘴上这么说,行为却暴露了他的嫌弃,明明尘土已经拍打掉了,他还是耐着性子板着脸又拍打了半晌。
他年纪比洛黎稍大,在外一言一行一板一眼,怕坠了长清门这本派的门头。不然换洛黎掉下来估计早就气鼓鼓兴师问罪了。
可是下一秒,好像有点绷不住脸上表情了,嗤笑道:“敢问阁下是怎么把御剑练到如此地步的。”
没错,他在嘲笑,笑居然有人御剑能飞成这样的。洛黎自知理亏,既然都把人撞下去了就让别人说说好了,于是就默不作声。
叶霜迟又弹弹肩上不存在的尘土,抖了抖衣襟。顺便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少年小声嘟囔,“还好阁下还活着,不然真的是难以交代。”
“既然道长你没事那我就走了啊。”洛黎心念着去救山魑,作势要走。
“等等”叶霜迟抬头看着埋骨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严肃了起来,“阁下是从埋骨山下来的吗?”
洛黎点点头,回答:“对啊,我家就在那里…”
不待他说完,下一秒,他的左脸就跟树木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被叶霜迟拧住胳膊反身按到了树上,并扯走了机关剑。
火辣辣的疼痛感从脸上传来告诉洛黎所处的境地:刚才这个文质彬彬的长清门弟子,不但把自己制服得这么难看还把自己武器给抢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就有点愤愤地说:“虽然撞你下来是我的错,但是如果你这样报复的话,我也不客气了。”
“得罪了,有劳阁下去长清门一趟。”叶霜迟忍住眉头抽抽的感觉,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去一趟?”洛黎开始挣扎,无奈被制得死死的压根脱不了身。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救命啊!”洛黎嚎了一嗓子,叶霜迟想去捂他的嘴但是晚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听到呼救声立刻跑过来两个人,看清他们后叶霜迟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好了,自言自语道:“碰见谁不好,偏偏碰见慕容山庄的人。”
提起来这慕容山庄,被奉为名门正派,多少年来为各门派之首。家族弟子以姓慕容为荣,凡出场必招摇,自带慕容特色,壕无人性。
洛黎脸色也不好了,在山上入境时看到的正是这两个人,衣物神态都如出一辙。一个稍胖的人腰上的锦囊摇摇晃晃异常显眼,里面装着山魑。
“原来是长清门大弟子叶霜迟,失敬失敬。”他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然后把探询的目光投向了洛黎,“请问这…”
叶霜迟颔首算回礼,淡定地说,“教训本门弟子,让各位见笑了。”
“…”洛黎呜呜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内心狂喊,不,我不是,你们不要相信他。
“原来是这样。”那个慕容弟子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自然地将锦囊往一旁挪了一挪,好像不想让别人看到,皮笑肉不笑说,“那打扰了。”
说完抬脚就要走。
趁着他们对话的功夫,洛黎伸手试图去够机关剑,差一点就是够不着,听到两人要走心一急,干脆冲叶霜迟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叶霜迟吃痛手一松,他立刻抢过剑脱身出来,扑向慕容弟子,躲到他们身后嚷嚷:“道长们救命!我根本不认识他!”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下,叶霜迟嫌弃地搓着手走过来,脸上虽然挂不住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真是本门不幸。”
慕容弟子像约好了似得向两边闪开,将身后的洛黎暴露出来,他们明显不想搅合其他门派的事情。
看来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了,搞不好还会帮叶霜迟把自己押过去,这些门派的人真是一丘之貉。可是眼下又不能抛下山魑姐逃走,反正怎么都要被抓走还不如豁出去了。
洛黎心一横,闪到一旁唤出机关剑,朝着带锦囊的慕容弟子一剑划去。在场的三人没料到洛黎的行为,直直看着那人的腰带跟衣摆齐刷刷被砍下来,像一片无主的孤叶,控诉着施暴者的残忍。之后,裤子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