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一看印鉴,又看了看安雪痕,“跟我来!”
安雪痕走了几步,回头看到江寒还站在马车旁,于是挥了挥手,然后跟着哨兵进了大营。
安雪痕一边走一边惭愧,想自己也是个堂堂男子汉,怎么如今弄得跟小媳妇离别似的。
魏大海的事虽然有人给他出了气,而且还出气过头,但是还是给安雪痕留下了心理阴影,连带着对这些粗声粗气的士兵都觉得胆怯,生怕一个不好又遇到魏大海那样蛮不讲理的人对他动粗,被掐脖子的经历可实在不好。
安雪痕跟着哨兵往里走,右边的操练场上正有士兵在进行武器操练。
哨兵带着他从排列整齐的营帐中间穿过,一直走到营帐区域的正中心,那里一圈营帐围绕的中间是一座比其他营帐大得多的营帐,安雪痕看了一眼,料想应该是帅帐。
“进去通传一下,蒙将军那里过来的人。”哨兵对门口的守卫士兵道。
守卫士兵进入了,不一会儿喊道:“带他进来!”
哨兵回头示意了一下安雪痕,安雪痕便跟着他进去了。
“郭将军,这是蒙将军的文书。”哨兵将文书递给了案前坐着的大将军道。
帐中除了郭将军,还有四个人,似乎正在汇报什么事。
安雪痕垂着眸恭恭谨谨的站着。
郭将军看了一遍文书,抬头道:“哦,你就是那位安排过来锻炼的安雪痕啊。”
“是,见过郭将军和各位大人。”安雪痕躬身行礼。
文书里蒙将军注明了要多多关照。郭将军想了一下,对身旁一个副将道:“夏将军,就安排到你那吧。这是翰林院来的安雪痕,因纪律问题被蔡御史弹劾了,上头罚他到这来进行两个月的军事锻炼,完了人家还要回去的。”
这话顾名思义就是要夏将军照顾着些了。
“是。”夏峰拱手,他看着安雪痕道:“那你跟我来吧。”
安雪痕又行了个礼,跟着夏峰出了营帐。
夏峰管着五千人,他进了自己营帐后让亲兵又去叫了个校尉来。
不一会儿,罗校尉就赶来了。
“夏将军,您叫我?”
夏峰将郭将军的话又转达了一遍,“罗校尉,交给你了,给他安排一下吧。”
安雪痕又跟着罗校尉去了士兵营帐区域。
最后,安雪痕被一位叫吕超的队长带走了。
吕超将他带进了一个十人营帐里,指着大通铺角落里一个位置道:“这里还有一个空位,先在这里吧,你先把行礼什么的放下,整理一下,下午再入队操练吧。”
“是,谢谢吕队长。”
吕超出门去了。
安雪痕看了看,去了那个刚才他指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十人的大通铺,被褥都叠放的整整齐齐。
下面是放衣服的箱子,每人一个。对面可拆卸的架子上放着桶和木盆,还有布巾。
边上还堆着一些武器,刀棍盾牌之类。
一切都很陌生,陌生得让安雪痕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仰起头望着锥形帐顶,眼里露出迷茫来。
坐了好一会儿,纷纷杂杂的脚步声朝这里而来,伴随着一些说笑声。
士兵操练完了,他们回营帐了。
安雪痕赶紧站了起来。
“哈哈!下次再输你可就要——”几个汗涔涔的士兵走进营帐,发现里面站了个白净俊俏书生顿时愣住了,后面进来的人撞到了前面,几个人脚步不稳被撞了进来。
“嗯?他是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莫名。
“不知道啊。”
“你、你,请问你是谁啊?”一个士兵看着安雪痕问道。
安雪痕正要说话,吕超走了进来。
“他是新来的,叫安雪痕,那个,大柱,你带他去后勤部领他的一应物品,帮他安置安置!”
“是,队长。”叫大柱的男人看着安雪痕,“安雪痕,跟我走吧。”
安雪痕前脚离开,士兵们后脚就把吕超围住了:
“诶诶队长!安雪痕是哪儿来的啊?怎么到咱们队里了?长得可真好看呀!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呢!”
“是呀!是呀!瞧他白白净净、弱不禁风的样子,能当兵吗?”
“人家只是来历练两个月的,人家可是去年新科榜眼呢!”
众人惊呼起来,“乖乖!榜眼!”
“那怎么到咱们这里来了啊?”
“队长你快说说!”
吕超将听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所以你们这帮糙汉子可不要欺负别人了!平日里多帮着些。”
正说着,安雪痕抱着铺盖回来了,大柱手里帮他拿着桶和盆什么的。
几个士兵顿时跑了上去,“我来帮你铺床!”
几双手从安雪痕怀里将铺盖抢了过去,安雪痕吓得不敢动。
几人七手八脚的帮安雪痕把床铺好,又帮他放好物品,笑嘻嘻的围住他开始问东问西,什么年龄啊,老家啊。
安雪痕斯斯文文的回答着。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问了。安雪痕,赶紧把衣服换上,待会儿要吃饭了,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下午有训练任务。”吕超道。
“是。”安雪痕转头看着铺上叠放着的衣服,又看了看眼前那么多人,有些迟疑起来,他可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过。军营这种地方,真是个没有个人隐私的地方啊。
芋沿◎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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