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说话声音会暴露他不舒服的状态。
犬时:今天太晚了,不回那边了。
犬时:还有些老师布置的功课没做完,在那边跟你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了。
犬时:我在家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就去公司找你。
卢景祯猜想他可能有什么事要跟犬禾说,便是没多问,只是略有些失落的又回了段语音,“那好吧,今天晚上《野生男》会播,你可以看看他们剪的怎么样。”
犬时刚听完上一个,后面的语音信息便是跟着来了,“明天我给你带早餐,你记得不要吃太多,垫垫肚子就好了。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给你做。”
犬时笑着将脸埋进带毛的兜帽里,慢慢想了会儿才打道。
犬时:生煎包?这个好做吗?
卢景祯:没问题,你记得早点来公司,这个晚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犬时:好。
卢景祯:行,那你忙,我给你准备材料去了=3=
犬时看着卢景祯发的撅嘴表情,没忍住也跟着回了个。
犬时:=3=
手机都还没收起,犬禾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拿着手机聊天也不会点个外卖吗?你还指望我给你做饭呢?笑得一脸荡漾,卢景祯给你打钱了?”
“你好烦。”犬时感觉这句话已经要成为他最近的口头禅了,但对于犬禾,除了一句‘你好烦’、‘你有病’之外,犬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要吃黄焖鸡米饭,就你家附近那家,鲁记黄焖鸡,土豆微辣,双份鸡肉。”犬禾说着,嘴里碎碎念道:“一会儿在楼下再带点儿烧烤上去,楼下那小摊别说烤得还真不错。”
犬时没听他胡咧咧说那些有的没的,手机点了两份黄焖鸡后便是将钱包丢给了他,示意犬禾在到家前不要再烦他。
犬禾拿了钱包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很是安静地让犬时度过了一段到家的路。
犬时醒来的时候,觉得好像只是眼睛刚闭上,就又要睁开了。在犬禾不断的催促下,犬时才好不容易从车上下来,整个人都病恹恹的不想说话。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像是陌生人一般先后进了家门,犬禾左手提着刚买的烧烤,右手则是提着门口放着的黄焖鸡米饭,嘴里还要时不时刺犬时两句,“你不会帮忙关下门吗?没看我手都提着东西呢?惯的你。”
犬时没理会他,径直拿了衣服便是先进浴室里洗澡。
犬禾见犬时不理会他,冷哼一声后便是抬脚将门合上,他提着两兜晚饭坐进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将吃食都摆在了茶几上。
犬禾随手拿了根羊肉串啃着,瘫在沙发上将电视打开。他边吃着东西边随意调着台,终于是在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放下了遥控器,朝浴室里喊了声,“电视上在放你的综艺诶,什么时候拍的?”
犬时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将头发上的泡沫给冲干净。
犬禾也不在意,径直朝着浴室自言自语大喊道:“真是邪了门了,你们都腻歪成这样了观众居然还看不出来?他们是瞎子吗?”
“你们背着摄像头做什么呢?这么快就憋不住了吗?”
“嚯,这个叫肖什么,肖叉吗?长得挺好看啊,感觉卢景祯应该更喜欢这款吧?对他温声细语的,几句话都没说就要给他签名呢。”
犬时烦得不行,快速洗好澡穿了衣服,堪堪将头发包起来便是出了浴室,骂道:“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吗?你要不要开个直播边吃边说?我在下面给你放火箭啊?”
“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死里边了呢。”犬禾笑了笑,不以为意地继续吃着黄焖鸡撸着小串儿,“你冰箱有酒吗?帮我拿一瓶呗,撸串儿不喝酒不够味儿。”
在厨房喝水的犬时闻言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出来,狠狠往犬禾身上砸过去,见没把他砸死还颇为遗憾,慢悠悠地将剩下半杯水给喝了。
“你还真够大胆的,直接抓竹鼠,我看你自己都不怕身份被暴露。”犬禾将酒瓶放在茶几边静置,不然这会儿开准喷他一脸的啤酒沫儿。
犬时将自己的备用被子从房间拖到沙发上,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茶几上已经被犬禾打开过散了热气还结了一层油衣的黄焖鸡,顿时是胃口尽失。又撇了一眼那几袋滴着红油沾满调料的烤串,更是碰都不想碰。
犬时往后靠了靠,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打算看一会儿电视就睡觉。毕竟《野生男》是他和卢景祯录的节目,以后卢景祯转幕后的话可能也没有什么机会再一起录了。
“你不吃啊?”犬禾看了他一眼,哪哪儿都觉得有些憔悴。
犬时摇了摇头,没吭声。
“不吃拉倒。”犬禾哼了一声,继续吃着串看电视,嘴里还一边挤兑着两人在节目里的表现。
“节目组心还真大,居然让你们俩住一个帐篷,也不怕半夜帐篷抖得没眼看。”犬禾恶劣的笑了笑,却是没等到期待的反应。
他回头看了一眼犬时,只见犬时坐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嘴唇也抿起,一副极为难受的样子。
犬禾心头跳了跳,起身站在他跟前,又缓缓拨开犬时没擦干的头发,将手贴在了他的额上。这一贴犬禾顿时就觉出不对劲起来,犬时额头的温度未免过高了。
他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