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卢景祯笑了笑,果然是这样的。
“……我是不是太坏了?”犬时索性就将脑袋埋进卢景祯的怀里,埋得深深的,好让卢景祯想拔都拔不出来,“明明我自己都瞒着你,骗过你,但是一想到你瞒着我一个人难受,我就还是忍不住会想要怪你。”
卢景祯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呼噜着他的头,“没事,我也坏,咱俩天生一对。”
“必须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实这事儿在犬禾来之前就想跟你说了,可犬禾一来,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卢景祯将下巴抵在犬时的脑袋上,没想到这事儿等到真正要说的时候反倒还感到轻松一点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犬时说了自己的病情,“我确诊了脑瘤,已经快半个月了,虽然是良性的,但是长的位置很偏,手术还是有风险。”
犬时顿了一下,从卢景祯的怀里挣扎开,抬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神色有些委屈,“你骗我的吧?因为我昨晚骗了你吗?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没有骗你,是真的得了脑瘤。”卢景祯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捏着犬时的后脖颈安抚道:“虽然有风险,但手术的成功率也是很高的,你不用那么担心。”
犬时颤着手,将卢景祯的头发往后拨,“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嘛……”
“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啊?”犬时问。
卢景祯摇摇头,“还没正式定下来,估计应该再过一个半月也要开始住院调理了,得去旧金山。不过现在这段时间也偶尔会到医院做化疗。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犬时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语气突然就酸了起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我,很严重的病都被你说成一般严重,我又没见过你的医生,也不算病人家属。”
“你在想什么?”卢景祯被犬时这副幽怨的模样给弄得哭笑不得,他不由得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唇,“我既然跟你说了这事儿,那就会全部如实告诉你,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好吗?我说过的,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犬时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靠了一会儿,正当卢景祯想要不要再让护士给他检查一下确定能不能出院时,犬时小声地开口道:“一个半月之后就要去旧金山吗?”
卢景祯顿了下,回答道:“是的,治疗时间会比较长,有可能要在那边待几个月,也有可能要小半年,毕竟得的也不是一般的病。”
你比我坏多了。犬时靠在卢景祯的肩头,小声地在心里说道。
他不敢想象如果卢景祯一声不响的消失小半年,那他会怎么办。更加不敢想象如果卢景祯真的一点都不跟他说,然后自己去旧金山做手术做不成功,那他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犬时越想心底越泛酸,紧紧地抱着卢景祯,哽咽着小声问道:“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旧金山好不好?我去那边照顾你。”
“你跟我在那边待半年?你的事业怎么办?你的学业怎么办?”卢景祯捧着他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傻狗,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你的人生,我也不想你到时候老了来悔恨自己最美好的年纪居然在照顾我。”
“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卢景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再说了,又不是不能过来看我,干嘛非得守在那里呢?我又不是说没钱请不起护工。”
犬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迅速濡湿了卢景祯的肩头,烫得卢景祯的心里发颤,“可是我会很想你……”
“我也会想你的,乖,别哭了。”卢景祯小心地抹去犬时眼角的泪,无奈地亲了亲他的发顶,“真是的,搞得好像我现在马上就要飞旧金山一样。”
“我在那边正式做化疗的话要剃头,我光头很丑的,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可不想你天天对着我的光头看,然后嫌我像个丑卤蛋。”卢景祯笑道。
“不会的。”犬时红着眼眶,又哭又笑地抬手摸了摸卢景祯的脑袋,“你是最好看的那颗卤蛋,最帅的卤蛋,卤蛋花美男。”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犬时靠在卢景祯的胸前,小声说道。
你要等我。犬时在心里说道。
他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已经默默地做好了未来的规划。
他要到美国去。
……